卡吧!
链条断了,屠洋倒了几下空转,差点摔进马路沟。
飞也似的跑了二十多公里路,二八大杠终于寿终正寝,不过好在已经到了村口。
下了车,捡起链条夹到后尾架上,屠洋双手扶着车把,双腿打颤、全身哆索,随着一口口喘气,能清晰听到肺里的呼啦声。
“叮铃铃!”手机铃声响声。
屠洋掏出手机,心里咯噔一下,来电显示“陈梦珊”,她为什么来电话?
后悔了吗?
要和好?
或者……是来发好人卡的?
“喂?咳!”屠洋接通电话,声音有些颤抖,泰迪开口说话,现在还让他心有余悸。
“屠洋你是不是把杨峰的狗打伤了?”电话里,陈梦珊声音很沉。
轰!
只听到这一句话,屠洋心里的火腾地烧了起来,缓缓道:“他的狗追着我咬,你不问问我有没有受伤?”
电话那头,陈梦珊似乎感觉到屠洋的情绪,沉默了片刻,略显尴尬地笑了一声:“你没事吧?”
“你说呢?”屠洋反问了一句。
“对、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那么喜欢我……不过,杨峰把他那条萨摩当成宝贝,你不仅打伤了它,你的那条泰迪还做了那种事……他现在正想着怎么整你呢,我把他的手机号发给你,你给他道个歉,我再帮你说说,估计他看在我的面子上……”
“道歉!”屠洋冷笑一声,打断了陈梦珊的话:“在你心里,我还不如杨峰的一条狗吗?!”
“不是、你不知道,那条狗对他非常重要,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啪!
没等陈梦珊说完,屠洋挂了电话。
轰轰!
从村里到县城的13路公交车,卷着尘土停在屠洋前面,虽然车厢上“不孕不育医院”广告中的护士脸旁边俏丽,可是烟囱突突突喷出的热浪,让屠洋不得不推着断了链条的自行车,前旁走了两步。
“滴!老人卡!”
车门打开,一个老太太提着两个竹蓝子,从车上下来。
“洋儿,这是进城去着哇,车坏哇?”
“二奶奶,”屠洋精神一恍,从悲怆地情绪中挣扎出来,把紧攥着的手机装进口袋,强扯起一点微笑:“车链子折了,你又去城里卖鸡蛋去啦?”
“可不?趁着还能动弹,淘换点钱花花。你进城怎么不坐车哇?”
“公交车得倒几趟,反正放假没事,骑车煅炼煅炼……篮子,我帮你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