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种皱着眉,伸长手臂把时珑揽回身边,拖长声音说道:“时珑,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这是我的地盘,你是我的雌性,”他懒洋洋的说道,“怎么可能让你出去找别的男人。”
听着异种漫不经心的话,时珑压抑的情绪突然爆发。
他猛然推开异种,声音颤抖地问道:“就因为萧乘风跟我合起伙来试图骗过你,你就一定要他的命吗?!”
时珑声音抖着,怒火和恐惧在他的心中混杂,他像是只炸毛的猫,全身心都在抗拒异种:“他是我的朋友,你怎么可以杀了他。。。。。。”
异种的脸色终于猛然沉了下来。
它从牙尖里挤出了几个字:“你这样跟我生气,就是为了。。。萧乘风?”
异种从鼻尖里带出了一道气息,语调还是那么轻缓,却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阴森,开始跟时珑秋后算账:“所以,你当时是早就知道我寄生在柳思萌身上了,是让萧乘风把我引去密室仓库的?”
时珑:“。。。。。。是。”
“好。”异种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那为什么我在那里能闻到你的香味?那个银白色的敞口铁盒里装的是什么?”
时珑挑着字回答道:“是。。。用我的眼泪和血液制作的一些香味诱饵。”
“撒谎。”
异种的目光落到他身上,从他白软的脸蛋到他的脚趾尖巡回了一圈,看着时珑吓得呼吸都要停滞,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你的眼泪和血液到不了这个香味浓度。”
没有人可以蒙骗过异种对雌性的辨认。
除非。。。。。。
除非那个所谓的“香味诱饵”,真的用了极其稀少的基质液,这才蒙骗了异种。
异种想到了时珑身上香味最浓郁的地方,脸色更加阴沉了下去。
异种一步步的逼近,目光幽深、表情沉郁:“所以,到底用了你哪里的基质液?”
时珑苍白着脸,慢慢地后退,直至缩到床角。
怒火褪去,留下的是更深程度的,对于异种的恐惧。
那是人类最本能的,对于强大于自己很多倍的生物的畏惧。
时珑心尖和小腿肚子一起哆嗦起来,脸上的血色褪去,摇着头不说话。
他再傻也知道这种问题不能回答。
以异种的占有欲,如果知道了答案,他们之间的气氛还这样紧绷,不用想也知道异种会做出来什么样的事情。
异种缓缓地挑了一下眉:“不说?那我就自己来寻找答案了。”
异种的触手从躯壳中钻了出来,像一条黑色的巨蟒爬过床沿,来到了时珑身边。
时珑下意识的要逃跑,却被异种拉住,漆黑的触手冰冷滑腻、毫无温度,像是某种冷血动物的表皮。
时珑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冷战,恐惧地睁大了眼睛。
时珑不愿意说,那异种就用自己的方式寻找答案。
可惜,异种的雄心大业被一声细细的抽噎给打断了。
一滴晶莹的眼泪落到了触手冰冷的黑色的表皮上,还带着微热的体温。
异种一僵,刚刚还雄赳赳气昂昂的触手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呆呆的停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