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凤孤毫不客气地话语,离墨只微微一蹙眉,语调神情都没什么变化:“若是你能将炼妖壶交于我,并保证不再去寻神器,带她一同隐居起来,我自是不会再出现。”
凤孤唇角一勾,笑的几分嘲讽与孤高,凉凉道:“说来说去,你在意的便只有神器,只可惜,我却偏不会如你愿。”
离墨眸色蓦然一沉,忽而长袖一挥,右手双指挟着凌厉的青光,电光火石之间,便已是抵在了凤孤喉间。
凤孤面色不敢,只嗤笑一声看着他:“怎么?我不能如你所愿,你便要恼羞成怒了?”
“你若继续如此固执,将来终有一天会害了她,这样你也不在乎么?”离墨一向是温雅而内敛的,会如此对人便是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我倒是不明白我寻神器救师父与她有何关系?又何来害她一说?”凤孤微微眯细了眸,探究的目光看着离墨:“而且,那个魔使朔风说,你千年前曾利用容浅害魔君……你所做的这一切,莫非与此事有关?”
离墨微微一蹙眉,神色淡定地睨着他,眸底却透着一丝复杂而冷洌的寒意:“这些事你不必知道,只需答应我的条件,否则,为免所有祸害酿成,我会先杀了你。”
凤孤的身份他基本已可以笃定,因凤孤现已没有前尘记忆,他才会放任凤孤这般安然的活着。
只是,若凤孤执意寻神器,终有一天会回复其本尊,到那个时候,他便再无选择。
若是可以,他并不希望走到迫不得已的那一步,他的本意只是为了替容浅续缘,凤孤若死,那么,她的缘便又将断了,他所做的一切又将是白费功夫。
难道还要继续看着她再永世孤独终老下去?
凤孤并不知离墨所想,他的性情素来孤傲,对于离墨的威胁毫无惧色,只微仰起脸,挑眉冷笑:“离墨,你以为你是仙君便可随意决定凡人的命途么?你若怕我害了她,便立刻将她带走好生保护起来,若是要将她留在我身边,那么,我与她的一切都由不得你来安排!你若不满,大可现在便杀了我,我凤孤便是一死也绝不会允许他人来插手支配我的决定!”
离墨微微皱着眉看他,神情在淡淡的月华下显得朦胧一片。
良久,他终是收回了手,转身轻轻一拂衣袖,淡淡抛下一句:“你好自为之罢,希望不会有让我再对你出手的那一天。”
“离墨。”身后传来一声轻泠的笑声:“你这般在意她,莫不是你也动了情?”
离墨身形微微一顿,俊雅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惊异之色,随即轻笑着摇摇头,语声低沉:“不可能。”
他只是有愧于她,动情这种事,又怎么可能会发生在上万年都清心寡欲的他身上?
凤孤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随意地掸了掸衣襟,嘴角扬起一弯浅淡的弧度,低声轻笑:“分明喜欢却不自知,既然你一心将她推给我,那日后便莫要后悔,我若是抓住的东西可不会轻易放手。”
那一刹那,他脸上的笑容竟无端透出几分邪魅,再不见平日清泠斯文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