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口高的位置有一道较为笔直的笔痕,下面的字迹很飘。
[长高了!!!!]
[只是五厘米而已。]
萩原研二伸手,指尖在面板上停留了一下,又像是生怕把这字迹擦淡一样,很快就撤开了。由着这行字想到,被按着量完身高的白发男孩脸上带着无奈的写下这行比自己哥哥不知道稳重多少的话时的模样。
这行下面还有一行字,也是满笔的无奈和笑意。
[你也太激动了]
几人站立许久,找到了不下于十处的痕迹,落款跨越了好几年,光量身高的就有三个,时间跨度不到两年,在生长期的男孩就窜高了十厘米有余,字迹轻快的那个每次都要在划痕旁边写一大串,看上去比自己长高还高兴。
每处的内容都不一样,去游乐园玩完回来,感叹夏日炎热人多的,更多的是节假日的祝福语,唯一相同的就是,几乎每一处都有三个人的字迹,就算偶尔有一两处是两个人的笔记,上面也会提及另外一个人。
鲜活的字迹,从十余年前蔓延到了七年前,这七年间可能是搬进了米花町的缘故,面板上便很少写了。
几人一一看过,一直到这时,他们才有了这座小镇上真的有很多属于春日川柊吾那个他们从未见过的时期的碎片的实感。
“客人,你们的鲷鱼烧做好了。”将新鲜出炉的鲷鱼烧装进旁边的白色油纸袋里包好,又用印着店里标志的袋子装了起来,因为锅炉热出一头大汗的店长招呼道,终于让挤在店里的几个人回过神来。
“谢谢老板。”
见几人付了钱,却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站在前面一副有什么事情要询问的样子,店长连忙用毛巾擦了擦自己满是汗水的额头,开口道,“几位客人还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我们几个来帮一个朋友拿东西,但是这里的路实在有点难走。”诸伏景光眨了眨眼睛,像是完全忘记了之前从车上下来时就能看见整个小镇的面貌和显眼的福利院时的模样,睁着眼睛说瞎话,“请问镇子上的福利院怎么走?”
“福利院?”店长眨了眨眼睛,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有些狐疑的看了几人一眼,感觉他们也不像是什么坏人,但仍然开口问道,“怎么要去那里拿东西?”
“我们的朋友小时候住在福利院,之前聊天的时候提起过,把家里人留给他的东西落在了福利院,因为学业和工作太忙了一直没回来拿,我们几个今天出差刚好来这边,就想着帮他取回去。”萩原研二很快就t到了自己同期好友的意思,连忙补充道,“明明在公路那边还能看见福利院,谁知道一走到镇子里就找不到方向了。”
“原来是这样。”店长闻言,心里的疑惑都解开大半,他笑着冲几人摆了摆手,“顺着这条路一直往里面走,过了第二个路口再右转就是了,福利院这几年盖了新楼,还是挺好找的。”
“谢谢叔叔。”萩原研二笑着,状似无意的开口问道,“叔叔对福利院熟悉吗?我们要去拿东西的话是不是得先拜访福利院的院长?”
“是,院长的办公室很好找,很多事情都是她自己在做,只要敲了福利院的门一定能见到。”解答完这个问题,他才回应了最开头的那个问题,“福利院的孩子经常会来我这里吃东西,院里厨师请假的时候我也会去帮忙做饭,所以熟一点冒昧的问一下,你们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松田阵平皱了皱眉头,倒是没有直接说出答案,他和旁边的萩原研二对视一眼,只是改口道,“离开孤儿院以后大多数人都自己改名了,说名字反而不清楚,他的头发是卷的,还有”
“是栗色头发,眼睛很圆的那个?”只是一个形容词,店长就有些犹豫的说出了剩下的话,几人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对,是他。”
“我记得他叫春日名字我有点忘记了,不过模样还记得,那个孩子经常来。”店长笑道,因为这个熟悉的人作为纽带,倒是越看面前的几人越亲近。
“是和其他两个人一起来的吗?”诸伏景光追问道。
“不是。”
几人愣了一下,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他经常一个人来。从外面打零工回来的,那个点只有我们家店还开着,他会过来买今天没卖完的点心吃,一个人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会儿,然后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