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色的瞳孔睁开,就在少女附近。
水滴落下,一滴,两滴,寂静而诡异。随着时间推移,水流声越发急促,一条条触手蠕动向前。
沉眠的怪物苏醒了。
芙蕾敲门的时候,魔王已经沐浴完毕,坐回地毯上,翻看他的一本本古籍。
暗精灵倚在门边,问他“女主人呢?”
魔王头也不抬“隔壁。”
“隔壁?”暗精灵蹙眉,往旁边望了一眼,“那个房间不是有薇妮和奥克塔普斯——”
“催淫毒藤蔓和触手怪。”魔王说。
暗精灵挑眉“那您还让她去?”
魔王没什么反应“她抱着枕头就走了,也没给我机会阻止。”
芙蕾沉默。
她站在原地,打量自己的主人,又看着这个特地为新婚夫妻准备的温馨小窝。
床铺凌乱,空气中特殊的气味太好辨认。
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她看了看自己的怀表,时间持续那么久,战况激烈,无论怎么推测,都是宾主尽欢、缠绵悱恻的一夜。
可魔王独自留下,小新娘跑了……怎会如此。
芙蕾试探“您吓到她了么?”
“恐惧太短暂,可以忽略不计。”魔王淡淡道,“她整夜情绪都良好,先是斗志满满,后来又骄傲自大。”
“骄傲自大?”芙蕾一愣,目光微冷,“难道她猜出了您的身份——又或者,不死者已经见过她?”
“不清楚。”
芙蕾又沉默。片刻,开口“您为何不进行强制的精神操控?”
魔王轻描淡写“太粗暴。我试过魅惑她——”他抬眸,血红的瞳仁倏忽淡了颜色。他又叹气“惨败。”
听起来甚是沮丧。
芙蕾有点想笑,忍住,只咳嗽一声“您平时对魅魔的传统技能疏于练习,这也难怪。”
魔王说“锻炼次数是不多,但也不至于一点反应都得不到。”
不过那小姑娘喜欢他的眼睛,她亲了他的眼皮。
他笑了笑。
芙蕾劝慰“可能您今夜太累了,您知道的,男人有时候透支过度——”
“那是男人。”魔王淡然,“我是魅魔。”
芙蕾一想,他说的对,魅魔哪能透支过度,只会贪婪地掏空对方。
她问“现在怎么办?”
“不知道。”
“女主人走了多久了?”
“能有半小时。”
“我去把她带回来?”
“随你。”魔王一顿,“如果现场太难看,叫蝴蝶先帮她清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