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炀没出声,似乎是不在意江临说的话。
江临继续质问道:“他死了之后你有去看过他吗?当时他去安市的时候,你有跟他打过一次电话吗?要是那天你——”
贺炀出声道:“打过电话。”
许承宴去安市的第一天晚上,他打过电话。
那天通话有些不愉快,他也有些忘记当时为什么要冷战。
就只记得电话里,他跟许承宴说的最后一句话——
别回来了。
“人已经死了,你现在说这些也没用。”江临将一模一样的话还给了贺炀。
“他都死了两个月了,以后也别装得有多深情。”江临低着头,“你也别跟我说他死了,你就突然醒悟喜欢上了。”
贺炀皱眉,冷冷道:“江临。”
“行,我不说了。”江临闭上眼,深深呼出一口气。
一时间,两人都没了话要说。
江临在旁边坐了一会,起身,在桌上留下一张名片,“有空可以去看下。”
贺炀拿起那张名片,是一个心理医生的联系方式。
“不去。”
不过第二天的时候,江临还是强行将贺炀带到了心理诊所。
心理咨询室里,医生眯着眼,有些意外道:“没想到有一天我能见到贺少,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贺先生,您好。”医生翻开记录本,问道:“要和我说说关于他的事情吗?”
贺炀靠在椅背上,缓缓出声道:“我有一个朋友。”
“嗯。”医生
微笑着,点了点头,鼓励对方继续说下去。
“他死了。”贺炀的语气很平静。
医生依旧是笑着,等着男人接下来的话。
可医生又等了好几分钟,也还是没等到男人开口。
房间里变得沉默下来,医生只好开口问道:“然后呢?”
“没有了。”贺炀淡淡道。
医生很耐心,继续问道:“就只是朋友吗?”
贺炀没有回答,就只是摸出一包烟,想要点一根。
又因为右手心还缠着纱布,贺炀点烟的动作还不是很方便。
医生提醒:“贺先生,室内不能抽烟。”
贺炀放下打火机,手里把玩着一根香烟,态度随意。
医生继续问:“那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贺炀:“没什么感觉。”
“那有没有其他想说的?”医生试着引导贺炀敞开心扉,“比如一些回忆什么的,都可以和我说说,我是个很好的听众。”
“没什么好说的。”贺炀还是那个漫不经心的态度。
“贺先生,我需要您配合我,说出您的真实想法。”医生说着,“长期刻意压抑情绪,并不是一个好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