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宝咝咝吸着气,“要我回去养伤也行,请先生还我一个公道。”
顾长平又好气又好笑,“手都快打残了,还想着要公道?”
靖宝咬着唇儿道:“若我做错了,别说打手心,就是打屁股,我都认;可分明我没有做错。”
顾长平站起来,冷冷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没有公道可言,没有对错可分。”
这是什么狗屁倒灶的话!
靖宝含着泪抬头看他,眉眼之间有一股倔强之意。
顾长平闭了闭眼睛,放柔了声音道:“公道以后再说,先养伤。”
……
“黑心黑肺黑心肠的教书先生,我看就是个屠夫吧,错,屠夫也没他这么狠,连自己生的小崽子都不管的!”
阿蛮双手捧着靖宝的右手,一边哭,一边骂,骂了几句还不解气,又冲阿砚发火。
“哥,你干什么吃的,爷挨打,你就是拼了命,也得把人救出来,你倒好,生生在边上看戏,有你这样做下人的吗?”
阿砚气得一句话也不想理。
他不想救吗,是压根进不去学堂。
得,跟这个丫头片子也说不清。
“二老爷到!”
话音刚落,靖二老爷掀了珠帘走进来,脸上一副假惺惺:“我刚从衙门回来,就听说了你的事,好好的怎么会挨打?”
靖宝正钻心的疼呢,浑身一点劲儿都没有,有气无力道:“我犯了错。”
你也会犯错?
你小子不是最精明的吗?
活该!
靖二老爷拿出长辈的谱儿,道:“这几天好好养病,也要好好反省,这四九城是最有规矩的地方,不像临安府,能让你肆意妄为。别丢了靖家书香世家的脸面。”
我呸!
我呸呸呸!
你哪来的脸说我家爷!
阿蛮暗戳戳地冲靖二老爷翻了个白眼,装着很忙的样子,愣是不去倒茶。
渴死你!
渴死你!
渴死你!
靖宝扫了眼阿蛮,心道这丫头还是修为不够。
她淡淡道:“二叔,大嫂的棺材应该到临安府了吧?二婶他们有没有消息过来?杜家不知道有没有上门闹啊?我这心里都还惦记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