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巴蓦然坐起身,“要不我陪你过去吧?总觉得这事儿有点奇怪。”
程晓此时已经走到宿舍门口了,听到大巴的话立刻顿了一下道:“要说奇怪的话,今天奇怪的事儿也不止一桩了吧?你就别担心了,我没你想的那么不济。”
大巴眼巴巴看着程晓出门,按着脑门想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追了出去。
被大巴磨得无奈,负责人也不敢得罪陈家的大少爷,最后两人还是一道去了城中的博物馆。
下午4:10。
博物馆门口站了将近二十多个馆内工作人员,另外还有密密麻麻的一群记者。
众人之中馆长和副馆长站在正中间,而馆长不知道大巴的身份,以为只是和程晓一起凑热闹的人,所以并没有给大巴什么特别的待遇。所以程晓和大巴就这样被众人挤到了道路的一旁,和看热闹的人群站在一处。
馆长说过,程晓只要在古棺被抬下来的时候过去扶着棺材就行了。其他事则等古棺安置好之后再说。
酷暑的6月天里,一群人踮着脚尖儿等待能够解救他们的运输车过来。
等了又是二十分钟,就在大巴不耐烦的时候一辆蓝白色的大型运输车和一辆慢悠悠的吊车才缓缓驶了过来。
程晓伸头看着那辆运输车,心中隐隐含了几分期待。
“嘟嘟嘟——”
程晓单调而沉闷的手机铃音响起,大巴在一旁低笑了一声:“还没换铃声啊?”
程晓白了大巴一眼,旋即接起电话:“喂?”
“喂,是程晓吗?”对方的声音清朗中透着力度,让人能想象出本人的沉着有力。
“是,我是。您是哪位?”程晓刚才看了来电显示,上面是陌生号码。
“我是欧阳扶临。我们见过的,在古代军事研究的课堂上。”
“……是,欧阳教授?”
欧阳扶临是程晓所就读的A市第一大学最年轻的一位教授,去年刚到他们大学执教,年仅29岁,身高一米八以上,帅气多才又多金,而且还是单身,所以一到他们学校就成了他们学校众多女生的梦中情人。
不过……他怎么知道自己的电话号码?
似乎猜到程晓在想什么,欧阳扶临道:“我今天去教务处要了你的资料,作为一名优秀的毕业生,我还是很好奇你会去什么单位工作的。”
“呵呵……”程晓干笑了一声,虽然他上过欧阳扶临的几堂课,但实际接触过的只有一次,就是那次古代军事研究课上的一次提问罢了,后来再也没有过交集,“欧阳教授……是有什么事吧?”
对方沉默了一下,旋即开口道:“城中的穆林博物馆,你是不是在那里?”
“……是。”程晓隐隐有些不安,怎么欧阳扶临似乎是专门冲着他来的?
“你呆在那里,什么都不要做。”欧阳扶临语速稍微快了一些,“等我过来。”
程晓正想问为什么,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大巴看程晓脸色不对,立刻伸头过来问他。
“……”沉默。其实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大巴还想再接再厉,那边车子已经开了过来。上面下来十几个专业的搬运工师傅一起慢慢的打开车厢,将整个运输车车厢的三面和顶部裸|露了出来,然后退到一边,等候在一边的吊机师傅小心的操|作着吊钩将覆在棺椁上的铁链勾住,然后缓缓吊下来。
程晓一眼看到那样黑沉的古棺,登时被惊在原地——竟然是青铜铸的铜棺!像这样的整套的棺椁,博物馆竟然把它整个的运了回来?程晓暗暗咂舌,果然是大手笔!要知道棺是棺,椁是椁,很少有人能把棺椁一起运出来的,更何况这还是沉重的青铜棺椁。
青黑色不算小的棺椁一点点降落(在地底埋藏的久了,颜色偏于黑色),一旁的记者一哄而上,立刻被博物馆的工作人员拦了下来。
大巴和程晓也被拦在外面。
棺椁因为长久的呆在墓室里,如今上面有了难以清除的色泽沉淀,即便已经被清理过,但还是能从上面的痕迹看出历史的沉淀。给人一种历史的厚重感。
诡异的是,棺身雕刻着茂茂密密的扶桑树——古人铸棺,竟然有用这种图案的么?
明明是6月的酷暑天气,可是那一口诡异的古棺却是那样黑沉凉薄的停在那里,似乎容不得一点光芒折射进去,黑沉沉的颜色吸收了所有的光线,压抑而又沉重。
呆呆的望着那副棺材好一会儿,程晓蓦然发现那副棺材不知怎么的就渐渐渗出了一层水滴。虽然知道这是受热导致的,但是程晓还是莫名的有些脚底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