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只是二楼。
“蹲下。”俞风城对孩子说,脱下自己的西装罩在他的头上,并嘱咐他用袖口掩住口鼻。
几个人手脚麻利地拽下窗帘,取下桌布联结起来,急救活动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顺利放下第一个人之后,俞风城抱起了孩子,将孩子固定在绳子上,然后是女人先下。
“哥们,你先下吧。”最后只剩俞风城和一个年纪不轻的男人了,男人一拍俞风城的肩膀对他说。
“不用。”俞风城绷着脸,“不要浪费时间。”火已经要烧到跟前了。
“咳咳。”两人被浓烟呛得直咳嗽,男人不再推让,俞风城抓着绳子一头,男人小心翼翼地顺着绳子着地。
“咳咳。”俞风城被呛得眼泪直冒,事不迟疑,俞风城拉过一张桌子,将绳子一头牢牢固定在桌子腿上,自己一纵身跳上窗户,顺着绳子滑下来。
楼下站满了认识的或是不认识的路人,消防车还没到,俞风城前脚出了酒店,后脚火苗就从窗子里冒了出来。
好险。
“俞总,您没事吧。”相识的人纷纷凑上来问候,俞风城摆摆手,一张白净的脸上被烟熏花了。
忽然,一个小小的身影跑过来抱住了他的腿,俞风城低头,正是刚才自己抱起的孩子。
“叔叔,你没事吧。”孩子仰着头问。
俞风城拍拍孩子的头,说:“我没事,你家长呢?”
孩子转头指着一个人,穿着酒店保洁员衣服的一个女人。 “谢谢,谢谢。”女人激动地就要哭了,“你是好人,真的谢谢你。”女人语无伦次地道谢。单亲母亲带着孩子来上班,自己工作的时候,孩子一转眼不见了,原来是上了二楼溜进酒会现场去了,没想到
发生了世故,若不是俞风城,恐怕孩子会遭殃。
“没事。”俞风城无所谓,举手之劳而已,并想不到自己的一时善举带给别人的无异于是一场救赎。
俞风城穿上自己的衣服。冬天的寒夜,一场火,并不温暖,人心却很温暖。
酒店紧急疏散了人员,火势已经发展到人力不可控制住的态势了,普通的消防设施已经派不上用场了。
消防车和救护车一起赶到现场,幸而没有人员伤亡,只有一些吸入浓烟不适的人,比如俞风城。
“先生,您没事了吗?”俞风城在喝了几口水以后就要离开,护士问道。
俞风城摆摆手,上车离开,将差点葬身的火海甩在身后。
车在路上开地飞快,他那么急切地想回到家,嗓子里有异物感,但医院并不能带给他安全感。
“风城,你回来了?”张妈回来了,还在等着俞风城,听到门口有动静迎上去,果然见是俞风城回来了,门口的灯昏暗,张妈没看到俞风城脸上的脏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