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俞采妍缩着肩膀蹲在地上指着林轼薇急于确认。
林轼薇竖起食指在口唇边做一个噤声的动作,轻轻地点了点了头。 歹徒和警察相互喊着话,歹徒们要求警察给他们让路——他们撬开了一辆车子准备冲出去。警察起先不答应,砰一声枪响,最前面的一个中年男人的生命结束在旦夕之间,所有人都一悚,惊恐的眼睛
盯着冰冷的地面,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己。
在一条生命消逝之后,警察答应让开路让他们走,歹徒们随手挑了两个人作为他们的人质,谢天谢地不是林轼薇也不是俞采妍。
歹徒走了后,一部分警察冲进来,将那具还温热着的尸体抬出去,俞采妍还蹲在地上失声痛哭,豆大的眼泪珠子砸在地上,林轼薇看了她几眼,终究没有冷漠地走开。
“你没事吧。”林轼薇用中文说,俞采妍一下子扑向了林轼薇,抱着她痛哭出声,这是她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且亲眼见证死亡,以相当残忍的方式。
林轼薇安慰了她好久,她才停止哭泣,之后的故事就是相认和良心发现。
当俞采妍哭着告诉林轼薇真相,告诉她尤雅推了她害得她流产,并且自己和尤雅合谋陷害她的时候,林轼薇只是皱了皱眉。
人性来不及粉刷,猝不及防就可以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戕害一条性命,甚至是两条。
尤雅不可原谅,作为同谋的俞采妍,也是一样。
“不要告诉任何人你见过我。”这是林轼薇最后的要求,她可以原谅知错忏悔的俞采妍,但是尤雅,罪无可恕。
人,怎么可以坏到这个份上。
林轼薇要报复尤雅。自己的岁月平白的过了就过了,已经不可追回无所谓了,但是若不能为死去的孩子鸣冤,她枉活一世。
尤雅。
林轼薇在雾气蒸腾的镜子上写到,就像在做一场法师,布施一个咒语。
俞风城一直在楼下,直到酒楼面向他的那一间房灯光熄灭,他才驱车离开。
回到家,糯糯已经睡了,但是俞风城到糯糯房间弄醒了睡熟的小人。
“爸爸。”糯糯揉揉眼睛,扎着几根头发。
“俞佑诚。”俞风城郑重其事地叫他。“爸爸。”糯糯从床上一骨碌翻起来,知道俞风城有重大事件相告或者是——他又犯了政策性的大错误时。
“俞佑诚,你妈妈回来了。”俞风城说,嘴角不自觉地倾出笑意。
“真的?”糯糯的睡意一下子醒了,眼睛睁的晶亮。
“嗯。”
“那妈妈呢?”糯糯朝房间外探头,说着就要下地去找,被俞风城一把拉住圈进怀里。
“你愿不愿意帮助爸爸?”俞风城问。
“嗯。”糯糯完全不明所以,先答应了再说。做人要仗义,俞风城说的。
“爸爸之前做错了事,现在妈妈生气不肯回家,你帮爸爸把妈妈追回来。”俞风城说,难得他知道自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