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被薛大海唬得一愣一愣的,心里委屈得不行,却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无法无天,指着薛大海的鼻子骂娘。
薛大海跟以前不同了,这几天天天沉着脸,看见她就跟没看见似的,她跟他说一句话,他要么不回答,要么声音冷得跟冰渣子一样。
这几天她也不好过,但又不敢说些旁的再刺激到他。
见孟氏换好衣服出来后,薛大海直接开门见山道:“你明儿回趟娘家,把给你哥的银子要回来。”
孟氏一惊,她没想到薛大海一开口跟自己说的居然是这个,她脱口而出道:“我哥没钱,再说了,哪有妹妹问哥哥要钱的?”
薛大海被气笑了,“孟氏,你要的那是你哥的银子吗?那是暮大哥家的银子,我辛苦赚来的血汗钱被你拿回家贴补娘家,我暂且就先不说了,你凭什么把暮大哥家的银子也擅自拿给你哥?”
“问你哥要钱?我看这些年都是你哥在吸我的血!”
薛大海气得在暴躁边缘,他算是看明白了,她这婆娘就没有心。
孟氏被他骇人的样子吓了一跳,她小小声道:“你知道的,我哥没钱。”
“我不管这个,我把话撂这了,你要是带不回来银子,你也别回来了。”薛大海仅有的一点耐心也被孟氏给气没了。
孟氏心里咯噔一声,脸上慌乱不安,薛大海看见就心烦,头一扭就走了。
二头躲在门后面偷偷看着薛大海的背影,见他走远了,他才从门后边出来,昂着小脸,抱着孟氏的大腿道:“娘,你别难过了,明儿我跟你一道去姥姥家。”
二头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着孟氏。
孟氏一把扯开了二头的胳膊,对着他就骂道:“都是你的错!”
“要不是因为你,就不会发生现在这一切,你爹也不会发现你奶的戒指被我拿了!咱家也不会欠人家家里银子,你爹也不会这样对我!”
“都是因为你!”孟氏面目狰狞地嘶吼道,“这一切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你爹也不会让我去问你舅要钱。”
“你爹这是再把我往死路上逼!”
二头茫然地看着孟氏,被孟氏唬得有些呆傻。
他不明白他娘为何突然对他大发脾气。
但紧接着“哇”的一声,二头嚎啕大哭。
“不准哭!”孟氏吼道。
二头的眼泪根本收不住。
“没听见不准哭吗?”此时孟氏已经被愤怒冲昏了理智,一把捞过二头,把他脑袋夹在腋下,脱掉脚上的鞋子,拿着鞋就狠狠地打他屁|股。
孩子的哭嚎声响彻云霄,孟氏就跟没听见似的,发了疯的打。
屁股被打得红肿,有些地方甚至磨破了皮,有血珠渗了出来。
二头喊哑了嗓子。
不知过了多久,孟氏似是打累了,鞋子一丢,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二头获得自由后,哇哇大哭着跑出了家门。
委屈极了。
孟氏瘫软在地,双眼无神地望着某一处,耳朵自动屏蔽了外界的一切声音。
……
外间的日头异常毒辣,热浪烘烤着大地,脚底板隔着草鞋都能感受到地面上热腾腾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