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都等我,早则半个月,晚则一个月我就能回去。”
华音应了一声“好”,再而嘱咐:“小心些,莫要遭了别人的道。”
二人在屋中静谧无声地相拥了许久后,童之敲了房门:“到时辰了。”
华音正要自他怀中起来,裴季反倒是收紧了手臂,几乎要把她摁入体内一般。
抱了片刻,才松开了手。
华音自他的怀中起来,理了理衣襟,转而看了眼也站了起来的裴季,走到了梳妆台前,取了一封信,复而回到他的身前,把信递给了他。
“等我离开后,你再拆开来看。”
等裴季接过了信,华音才转身去拿了钱袋,出了屋子。
出了屋子,把钱袋给了童之,他会让人把她的行李与钱袋送过去。
童之给了她一个托盘,华音转身看向裴季,须臾后,她才转身走过长廊,走下楼梯。
华音乘着夜色往店小二回家的路线所去,并未察觉到有人跟踪后,才转了方向。
在她离去后,裴季把信拆开了,从封中取出了信,展开。
信上内容寥寥,但却让裴季不禁笑出了声。
【我已无离开之意,大人可完全放心。若问缘由,因是大人长了一副好样貌,财大气粗,再则便是房。中术也让我甚是满意。】
许久之后,笑意渐止,转身行至窗后,推开了窗扇,望向茫茫夜色,眸色已然平静。
夜沉如水,月色清幽,花香浮动,冷风拂入屋中,让本就冷清的屋子多了几分的寂寥。
这夜色看着平静,但却不知为何,裴季心底隐隐有几分说不出的不对劲,眉头微微蹙起。
不多时,童之入了屋中,望着小叔的背影,道:“九姨娘已经与南北杂货铺子的掌柜汇合了。”
裴季脸上再无笑意,淡漠的望着远处黑漆漆的一片,叹息了一口气,颇为纳闷:“明明是送她离开,但我为何却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
“可能是小叔从未有过这么关心一个人的时候,所以关心则乱吧。”
暗暗的呼了一息后,裴季收回了目光,转身看向童之:“南诏王与段瑞现在什么情况?”
“段瑞已经联手大臣开始施压南诏王,让他以无能为由而禅位。”
裴季轻嗤:“南诏王虽无能,但也够狠毒,不过……”
“不过什么?”童之疑惑地问。
裴季眼低多了几分揣测:“这南诏王当初既然能舍弃一次张王后,有机会重来的话,必然还会舍弃第二次。那么想得到华音的程度,定然是比不上那个王位的,他为何要冒险杀我?哪怕是想嫁祸段瑞,也不可能真的想我死,不是吗?”
话到最后,裴季看向童之。
童之也思索了起来,随而道:“确实有些不太正常,便是再不满在小叔面前卑躬屈膝,但小叔对他的王位也产生不了威胁,最大的威胁只能是段瑞,为何不先铲除段瑞?”
裴季沉思了片刻,问:“云侧妃与云霄呢?”
童之回:“暂时还没有什么动静。”
*
华音与以借口外出进货南北杂货铺的掌柜一同出南诏,同行的还有约定好的南诏商人。
一众人常年都要出入南诏,所以也知途中有哪些地方可过夜歇息。
华音离开王城已有两日,等到晚间,行伍轻车熟路的到了一处小山寨休息。
天色刚暗,掌柜端着吃食敲了华音的房门。
听到敲门声,华音便走去开门,正要开门,微微敞开的窗有风拂入,凉风似挟着隐隐约约的铃铛声入了屋中。
听到铃铛声,华音正要打开房门的双手一顿,愣了一瞬,朝着窗户看去,聚精会神仔细去听的时候,却又什么都听不到了。
打开了房门,华音接过了托盘后,问掌柜:“吴掌柜你方才可听到铃铛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