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一直想找你呢。”
走在回家的路上陆辉跟在屁股后面腆着个脸,笑呵呵的,仿佛之前他们家本来就很和气一样。
“你找我做什么?”陆飞皱了皱眉头问。
“就是想跟你道个歉,家里出事也没能帮上个忙啥的,我爸也一直念叨,他跟大伯是亲兄弟,对这个事一直耿耿于怀,都是我妈,不肯帮忙,我妈那个人你知道的,死扣死扣的。”
听到这话陆飞笑了,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堂弟他娘的是个人才啊,脸皮厚,连自己亲妈都说卖就卖,有着很强的商人潜质啊。
商人是什么,铁打似金刚,脸皮厚城墙。在利益面前,别说亲戚朋友什么的,急起来亲老子都卖,陆辉绝对是这块料,知道自己背后的能量大,说拉下脸来讨好自己就讨好自己,这不就是商人么。
看来陆辉也不是他想的那么智障。
“我没放在心上,行了你可以回去了!”陆飞平静的说。
“哎哎哎,还是我飞哥大度,我小时候就觉得我飞哥以后必然是人中之龙,绝对飞上枝头变凤凰,我对你的倾佩犹如滔滔江水……”
“停停停,你有什么事就说,别拐弯抹角的。”陆飞说。
陆辉哈哈额额说:“没事儿,我能有什么事。”
听到这话陆飞笑了:“那行,再见。”
“哎哎哎,飞哥。”陆辉急忙拉着陆飞说:“我能请你吃个饭吗?真心实意的,咱们是堂兄弟,别记弟弟的仇成不?”
“我不说了吗?我没放在心上。”陆飞说:“至于吃饭的事,等我回城里再说吧,我想好好陪陪我爸妈,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好好好,谢谢飞哥,谢谢飞哥。”
陆辉跟陆飞留了个电话,跟陆国峰和李玉芹打了招呼,就识趣的离开了。
对于陆辉的机灵,陆飞有些诧异,他本以为陆辉是个一无是处的二愣子,可是现在他发觉,他这个堂弟可不简单,他老头子的包工活越做越大估计跟陆辉有很大关系,可能是天不助他们家,一零年的时候工地死了人,而且还不止一个,自然瞬间倾家荡产。
对于他二叔一家,陆飞是真不想多接触,因为太过冷血了,没有一点温度,但反过来想,要是以商人的角度去考量他们家,的确是一个标准,因为在他们一家人看来,有利用价值的亲戚朋友才是亲戚朋友,没有利用价值,血缘关系再浓,也狗屁不是,这就是商人,做什么事,交什么人,看重的永远都是利益。
陆飞家里,因为欠债的原因,三间瓦房的配置实在太低,稍微能卖点钱的东西都被陆国峰卖掉了,陆飞那一手坑爹的确差点把陆国峰坑进了棺材,家里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那一张躺椅都老掉牙了,还是当年爷爷留下来的的,岁数比陆飞都大。
一路上回来父子俩没多说什么话,因为不知道怎么开口,仿佛父子俩又不需要说太多,因为说多了似乎变得生分了。
反倒是童晓君跟李玉芹一路聊回了家里。
童晓君把陆飞学好的事,最近一段发生的开心事都说给了李玉芹听,李玉芹越听越欢喜,然后又听童晓君怀孕的事儿,可把李玉芹高兴坏了,陆国峰脸上也是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看了一眼陆飞说:“你小子总算干了件人干的事儿。”
陆飞苦笑了一声,的确,在这之前,他干的事,都不太像人。
“以后好好过日子,有能力就把家里的債还一还,你三姑家的五千,四姑家的一万,还有你大舅二舅家一家一万。”陆国峰正声说,又恢复了以前严厉父亲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