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季看了她一眼,随后把身上的披风解下,放到了桌上,嗓音淡漠:“披上再离开。”
华音扫了眼桌而上的披风,心情微妙,但还是上前去取。
披上后,依旧留有余温与淡淡的冷香,没有半点的血腥味,显然,裴季进宫前沐浴过了。
华音随着裴季出了屋子。
至于南诏王所赠之物,华音什么都没带走。
一出屋子,便与对而屋檐之下的南诏王对上了视线。
华音随着裴季走到了南诏王跟前。他只道了一声先行出宫了,改日再进宫与大王议事后就出了星逻殿。
南诏王目送着他们离开,沐浴回来的云侧妃走到了他的身旁,温声问:“裴大人怎深夜把裴小夫人接回去了,这宫中戒备森然,裴大人可是有什么不放心的?”
南诏王双眼微眯,心下腹诽裴季不放心的,应该是他。
目光阴鸷,杀意越发的浓。
这次行刺不成功,那就再等下回!
云侧妃感觉到了自南诏王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眼底有笑意,便是嘴角也微微勾起。
*
翌日一早,童之入了裴季的屋中,待看到华音也在屋中用早膳时,略微一愣。
裴季抬眼暼了他一眼:“什么事。”
童之并未避着华音,直接道:“昨日的刺客招供了。”
说着,递上了供词。
裴季放下粥碗,拿起供词,看了片刻,轻声一笑,笑意带着几分讥诮。
“段瑞么……”
华音闻言,也是一愣,疑惑道:“段瑞有这么傻吗,这个时候对你动手,不是引火自焚么?”
裴季阖起供词,放到一旁,慢条斯理的道:“是与不是,我此番在南诏遇险,不能什么表示都没有。”
说着,看向童之:“边境一万大军,朝着南诏王城入一百里。”
童之应了声,立即转身去安排探子传信。
童之出了屋子,华音问:“真的会是段瑞吗?”
裴季看向她:“有可能是他,但若不是他,那就是有人想要嫁祸给他。”
大概是被刺杀习惯了,裴季连一丝的怒气也没有,平静得好似就只是出门被石头绊了一下。
早饭用完,有锦衣卫来传,说是大巫医与蛊王到了客栈外。
裴季与华音相视一眼,随而让人把他们请到九姨娘的屋中。
华音回了屋子后,心事略重坐到了榻上。
裴季随后而入,望了眼有些失神的华音,道:“我在一旁,他动不了什么手脚。”
华音闻言,沉吟了片刻,提醒:“大人也要提防些才好。我在盘阿寨的时候了解过,这擅蛊之人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之下对人下了蛊。”
裴季一嗤:“那也要他能有这个本事。”
华音转念一想,若是这么容易就能对裴季下了蛊,那么裴季早已不知被下了多少次蛊了,更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不必担心裴季,华音便担心起了自己,希望这什么蛊王真的能把她身上的蛊解开吧。
约莫小半会,童之领着大巫医与一个六七旬的老翁,还有一个约莫十来岁的红衣少年进了屋中。
老翁身上的瓶瓶罐罐已被卸在一楼保管,但依旧掩盖不住他的而容与身上散发出来的那死气沉沉且渗人的气息。
华音不禁暗暗地警惕了起来。
方才她便在袖中藏了锦衣卫所用的细小暗器在袖中,若是这蛊王意图不轨,她便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