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肚皮被一只小爪子给拍了拍,看到猴师父跟他摆手,陈二狗这才收起三八大盖,热血上涌的脑子也慢慢开始冷却。
马封侯是不会叫大弟子手上沾血的,看到猴子们陆陆续续归来,便吱吱叫了两声,在赤尻的带领下,猴群立刻对院子里的四个人展开围攻。你抓我挠,抠眼睛剜鼻孔咬耳朵捏桃子,各种下三滥的手段层出不穷。
猴子打人又不犯法,何乐而不为呢?陈二狗终于又从猴师父那里学了一手。于是点头哈腰二狗子一般在旁边奉承:“高,实在是高——”
混乱之中,还夹杂着小七的吆喝声:“金表,那块金表是他们偷的。还有钱,也是他们刚才偷的——”
猴子们可分不清这些,爱谁谁,现在都是偶们的战利品。小爪子齐上,里里外外把四个人都搜了一遍,最后每个人只剩下一个裤衩,在瑟瑟秋风中发抖。
瘌痢头最厉害,以己推人,还挨个撑开这几个人的嘴巴往里瞧,生怕藏东西。你个不学无术的东西,人类没有颊囊好不好?
不过还真有收获,看到瘌痢头掰着一个混混的嘴吱吱叫,马封侯凑过去一瞧,原来这家伙镶了一颗大金牙。瞧瘌痢头那架势,没准是想把这个也敲下来。
有发展,都快赶上纳~粹啦——马封侯以前听过一则新闻:据说二战时期,纳~粹屠杀犹太人,就连死者镶嵌的金牙都不放过。手上的戒指不好取下来,干脆连手指头一起剁下来,最后收集到一起,装了好几十箱……
“猴爷,俺这个假牙是铜的——”黄毛哭死的心都有了,这猴子原来比黑涩会还狠呢。
等猴子们耍累了,那四个人浑身上下都没有一块好地方,全被猴爪子给抓开花。还好,除了老鼠强之外,剩下的那三个,都是皮外伤。
两个混混心中早就发了毒誓:猴子太凶残,此地太危险,尼玛以后老子要是再进山,就剁了自己的双脚!
终于,那只最先出现的猴子摆摆小爪子,然后他们被大块头踹了一脚,那一声粗暴的“滚蛋”,在混混听来如同仙乐。
三子和两个混混连滚带爬逃出青云观,穿着裤衩子光着脚丫子在林间飞驰而去。此刻夕阳西下,黄毛忽然想起一句很文艺的词:那天夕阳下的奔跑,是我逝去的青春——
啥玩意,少一个老鼠强。都这时候了,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就烧高香喽,还有心思管别人死活?
对于老鼠强这个罪魁祸首,马封侯是绝对不会放过的。这是死仇,不死不休的那种。不过要真杀了老鼠强,马封侯还真下不了手,毕竟是活生生的人命。
琢磨一阵之后,马封侯跟陈二狗比划一阵,这货就拎起奄奄一息的老鼠强,出了青云观,找个山涧一扔,自生自灭算了。
总算是清净了,马封侯把老鼠强那一身破烂也都扔进火堆,这才发现,烤乳猪已经烤得焦黑,惹得小七又心疼了好一阵。这几只小猪崽,一直都是小丫头照顾的。
考虑到猴群这次表现不错,马封侯就煮了一大锅栗子。猴子们排成一队,小爪子里都拎着个不锈钢饭盒,那景象,有点大学城里,食堂开饭的架势。
一场风波就这样平息,青云观重新归于宁静,渐渐到了十二月份,而随着天气越来越冷,第一场雪也终于如期而至,正式宣告冬季的到来。
山里不像都市,下雪之后基本都融化了。在林子里,尤其是背阴坡的林地,积雪还是很厚的。每年这个时候,也都是山里野兽最难熬的两个月。
和往年相比,猴群的小子日就滋润多了。一来,马封侯把大殿腾出来,好歹算是有个挡风的住处。而且猴子们随地大小便的毛病在惩戒了几只猴子,杀鸡儆猴之后,也彻底根除,不用担心玷污神明。想必有这群顽猴作伴,神明也不会寂寞。
二来嘛,就看出马封侯的前瞻性,食物储备丰富,猴群不用再顶着寒风刨食,每天在窗下晒晒太阳,拿拿虱子,好不悠然。
马封侯也停止了对山林的探索,每天打打坐,练练拳,躲在青云观里猫冬。
可是山上的一些野牲口日子就不好过了,为了一口吃的,甚至把主意都打到青云观了。
这天上午,几只猴子隔着窗子在外面吱吱叫,显然发现什么敌情。马封侯和陈二狗出门一看,只见在青云观不远处那个简易的猪圈旁边,出现一座小山般的身影,赫然是一头巨型野猪。
这个猪窝是上几天马封侯和陈二狗他们搭建的,窝里铺着草,几只小野猪白天撒开溜达,也不跑远,晚上就回窝里趴着睡觉。每天早晚,小七还给它们撒点粮食。
那只大野猪,显然是过来蹭吃蹭喝的,又粗又长的嘴巴子在地上一拱一拱的,捡拾一粒一粒的苞米,金灿灿的小苞米粒和它那黑黢黢的大体格子放在一起,怎么瞧都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
至于那剩下的四只半大野猪崽子,见到老祖宗野猪王,肯定早就吓得跑没影了。
最近这段时间,陈二狗体内的暴力因子明显有增加的趋势。看到大野猪,立刻怪叫一声:“知道快过年了是吧,自个送上门来,老子赏你一个48瓣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