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管事是生意人,凭他的眼光,就眼前抬出来的这两面镜子,拿到外面去,千八百两都不在话下,如果运去海外,两三千两都有可能。
至于北边的那些鞑子,他们用得起这玩意的人就不多,没什么赚头。
泥腿子就是泥腿子,想必还没看出来这东西有多大利润,就这样轻易的拿了出来。
没想到,美梦还没做完,雷虎就打了他的脸:“吴管事,抱歉,这两样的配方我们都不会卖的,之所以拿出来,是想让吴家帮我们销售成品。”
吴管事的好心情一落千丈:“不知死活。你以为凭你们这些泥腿子,能保往这些宝物?
信不信只要我一封书信,马上就有人将你们这作坊查封,你们所有人都打入大牢,到时候你们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面对吴管事的威胁,两名中年男人腿都有点发抖了。雷富贵心里一个劲的庆幸自己前天刚花了两百多两买好了船,放在了工坊后面。
雷虎这小子说得没错,这些家伙果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雷虎却是稳坐钓鱼台:“这种镜子,一百两一面。”
又从袖子里摸出一面巴掌大小的来:“这种大小的,十两一面。”
看了看吴管事抽搐的表情,又接着说道:“我们知道吴管事背景深厚,但这南京城里也是卧虎藏龙,如果我们将这镜子的制作方法献给魏国公府,想必在南京城里,吴家也不肯跟国公府硬扛上吧?”
雷虎的意思也表达得很明显了:要么和我们合作,帮我们销售成品;要么我就将这镜子的制作方法献给魏国公府,让你鸡飞蛋打,毛都捞不到一根。
“好小子,你居然敢威胁我吴家?”
吴管事气得直接哆嗦,多少年了,多少年没尝过被人威胁的味道了。想不到这趟来南京城,居然给个毛孩子给威胁了。
雷虎摇了摇头:“这不是威胁,这是双赢。你们卖多少赚多少,我们也喝点汤汤水水,不至于将配方白送了出去。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吴管事却是懒得听他的分析,他何时受过这种气,袖子一甩:“老夫懒得与你这黄口小儿作口舌之辩,有你后悔的时候。”
抬起头,带着两个随从,扬长而去。
等得人走了,雷富贵和老马也有点慌了,连忙凑了上来:“老虎,没事吧?这家伙要真到南京城里走关系,随便一队衙役就能让咱们万劫不复啊。”
雷虎也有点不淡定了,本来他觉得这块饼够大了,不说别的,光是一个日本市场,只要对方操作得好了,一年赚上几十万两白银都有可能,对方居然就这样甩手而去了。
“没有成熟的商业思维啊,都不能冷静的分析利弊,他是如何做上吴家的商业管事的?”
穿越到这种充满强盗思维的时空,雷虎也是头痛得很:“算了,准备一下,把船收拾好,反正咱们是顺流,倒也方便。
我怕这家伙还有什么坏心思,大家晚上打起精神来,注意一点。”
事到如今,雷富贵和老马两人也只能答应下来。心情沉重得像被人挖了祖坟。
“他娘的,事情本来好好的,咱们眼看着就要过上好日子了,这些狗日的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这工坊里的一?一木,都是老马带着两个儿子一点点的盖起来的,连这院子,也是两家人带着帮手,一点点的整治出来的,现在突然就要扔下这一大片基业,谁心里也难受。
安慰的拍了拍老马的手臂,说道:“怕什么,想要成大事,怎么可能没一点波折。有我这身本事,咱们两家人到那里都吃得上饭。”
说到底,雷虎的本事,才是这些人信心的来源,特别是前几天,老马拿着刚试制出来的第一把长枪试射过之后。
现在这番话,也只是人之常情。
众人收拾好心情,将一些必要之物随身打好包,放在身边,等着对方出招。
三人出得门来,吴管事的一位随从也是愤愤不平:“几个泥腿子,真是没睡醒,居然还想保着这等宝物的配方。
管事,咱们现在去拜访那位大人?”
吴管事“啪”的就是一耳光,抽在了这名随从脸上:“蠢货,那位大人都不去拜访。谁敢泄露今天的消息,我将你们两个都沉了海。”
说完还不解气,又给了这名随从一脚:“这他娘的是南京城,只要咱们去找了人,这等宝物的消息不就泄露出去了?到时候会有多少人上来抢食?
咱们不是带了一队好手,现在到他们出力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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