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明,只睡了一个时辰的张正道,便清醒过来,从软榻上坐起身子,看着屋内的陈设,方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昨夜,梁山不费吹灰之力,便打下光州城。
城内的三千守军,本欲殊死拼杀,但被梁山的重甲骑兵一番冲杀之后,纷纷跪地请降。
那些小部分负隅顽抗之徒,待见到了城主首级之后,亦是放下刀兵,举手投降。
待梁山大军掌控四座城门之后,这座州城,便已落入梁山之手。
此战,梁山大军乃是攻其不备,因此这才迅速接管了光州城。
高丽立国以来,从未有敌人跨海而来,因此这远离开京城的光州城,没有多少军马,城中守备又是松懈,三千守军更是老弱病残居多,难与梁山大军争锋。
随后,张正道传令,让那些投降的高丽守军,跟在梁山士卒身旁,在城中奔走,用高丽语大声呐喊:“今夜宵禁,城中百姓,不许出门,凡有违禁者,杀无赦!”
直折腾到深夜,张正道才选了一处房间休息。
伸了一个懒腰,又打了两个喷嚏,张正道这才起来,打开房门,准备洗漱。
只是,门外赫然站着两个高丽女子,端着脸盆,拿着毛巾,一动不动。
见张正道醒了,这两个女子连忙跪在地上,说着什么。
张正道也听不懂高丽话,但却是明白,这两个女人,许是来伺候他梳洗的。
见其中一个女人高举着脸盆,里面装着些清水,张正道便伸出双手,捧起水洗脸。
又简单漱了漱口,擦干脸上的水珠,丢了毛巾,踏步去往前厅。
但见回廊中,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尽皆是陷阵营的弟兄在守护。
进到厅内,闻焕章正在翻阅着文本,不时又与那韩氏兄弟说些什么。
“见过将军。”韩元傅见张正道进来,连忙弯腰见礼。
那韩元康亦是起身见礼。
张正道摆摆手道:“无须多礼。”
“军师,这城中钱粮有多少?”张正道最是关心这些,虽说梁山有济州岛支撑,但这粮草押运,不仅费时费力,且还得不偿失。
若是缴获许多钱粮,梁山便彻底在全罗道立住脚,不会被高丽人赶下海去。
闻焕章笑道:“寨主,这城中有两座粮仓,堆满了粮草,可供两万大军,吃上半年,我已命杜壆头领,带人去看守。”
张正道欣喜不已,有了钱粮,才能继续支撑大军作战。
闻焕章又道:“寨主,这光州城附近,还有些县城,多则三百守军,少则一百守军,不如将陷阵营派出去,将这些县城一一清缴?”
张正道闻言点头道:“如此甚好,早日打下全罗道,便早日从我大宋移民。”
韩元傅听了,抱拳施礼道:“将军,小人愿意招降周边县城。”
韩元康也说道:“我们兄弟,对山川地势熟悉,可为大军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