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待遇贝尔摩德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勾勾唇不甚在意,但也同样没回答他。
“只不过是一点小事。”她说道,“等到了之后你就知道了。”
波本放在腿侧的右手微微捏成了拳,心中警惕,面上却不显山显水地瞥了贝尔摩德一眼,冷哼一声。
贝尔摩德看了看他,不知道想到什么,心情变得不错起来。
“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你和尊尼获加的关系会变得现在这样好。”她歪着头,显然是回想起了昨晚某个不可言说的场景,“怎么,准备换主人了么?”
【主人】这样的词说出来,是让人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摇尾乞怜的狗一样的。
但是面对着她如此的形容,波本不怒反笑,微微往后坐,露出一副放松的姿态。
“什么主人不主人的,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他一只手的手肘搭在窗边,食指曲起,遮掩住的唇角微微勾起,“你不觉得这很好玩么?”
贝尔摩德也笑了起来。
“卧底游戏吗?”
某个词汇让安室透一凛,淡紫色的眼扫了眼仿佛只是在说一个寻常词汇的金发女性,维持着放松的姿态。
“【卧底】这样的词汇可不适合组织内部,”他耸了耸肩,“你会让我觉得组织内又有老鼠了的。”
也算是为自己那一瞬间的警惕打了掩护。
贝尔摩德道:“是吗?抱歉抱歉,不过你现在的情况不就是如此么……放心,车上很安全,我们的对话不会被泄露出去。”
“我可不想相信你,”虽然这样说着,他又重新坐了回去,“怎么,对尊尼获加感兴趣?”
他顿了顿,没等贝尔摩德回复,继续道:“这样的话你该去找莱依,他才是尊尼获加的人。”
贝尔摩德挑了挑眉,没问“那你呢”这样的话——干他们做情报这行的,最擅长的不就是说模棱两可的话和在看似没有任何倾向的回答中准确地找到对方的意向吗?
不过得了对方的回答,她也能进行下一步的计划,手中方向盘一扭,朝着预计的方向驶去。
半晌,停在了某个组织的地下临时停驻点内。
“走吧,小老鼠先生。”她说道,解开安全带下车,“我稍微有些关于尊尼获加的问题要问你。”
波本皱着眉,贝尔摩德见他迟迟没有动作,回想了一下自己说过的话,饶有兴趣地低下身从车窗里看他。
“哦呀,没想到你还是这样在意这种东西的人,我还以为你没有忠诚可言呢。”她耸耸肩,面对着骤然对准自己的黑漆漆的枪口,慢条斯理地举起了双手,利索地道了歉,“抱歉,是我的错。”
波本冷冷地哼了一声,全然看不出在尊尼获加身边时候狗狗祟祟的模样。
“收起你无用的探究心,”他勾起一个虚伪的笑,脸色却很阴沉,连带着声音也压低了许多,“我的忠诚为我的利益服务——只不过,现在来看,朗姆大人比起尊尼获加,更能在组织中给我助力。”
“仅此而已。”
贝尔摩德笑了起来,原本就明艳的脸蛋因为这笑更加艳丽,却是可望不可即的剧毒之物。
经过这样一番争斗之后,波本才安静地跟随着贝尔摩德进入这个此前还没来过的临时停驻点。
灰紫色的眼睛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一切,大概是因为刚才有了不大不小的摩擦,贝尔摩德也没阻止他的打量,而是闲庭信步地带着他走进了房屋内部。
坐上电梯直达上方,身姿妙曼的女性自如地打开一道房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巨大的酒吧。
不知是提前清了场还是现在是白天的缘故,酒吧内没别的人,贝尔摩德自如地走到吧台后,
挑选了一瓶波本给波本倒上。
冰块是她随意加的,也没做其他的准备,手法粗糙得让安室透直皱眉头。
“我来吧。”他拉了拉黑手套,从一副请君自便的贝尔摩德手中接过了吧台的工作。
波本是一个好波本,为了潜入任务,原本出身警察学校根正苗红的波本摸爬滚打很是学了些有的没的的技能,例如是honeytrap,又例如是像是一个酒保一样调酒。
虽然这项技能没什么用的时候,但波本的身法手势都还是挺赏心悦目的,贝尔摩德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看着波本调酒,在对方最终小心翼翼地将酒液倒入杯中的时候突然饶有兴趣地开了口。
“你觉得尊尼获加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突兀地问,“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卧底、间谍,随便你用什么词——他像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