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柏仰头看向白茫茫的天花板,带着惋惜与遗憾说,“在我留学那几年,陆诗韵对我真的很好很好很好。”
他把‘很好’两个字重复了三遍。
只因他随口说一句想念家乡的味道,陆诗韵学着做咕噜肉,手都烫伤了。
她每天准点给他发生日祝福,精心准备生日礼物。
最让他印象深刻的事,两人一起去滑雪,他跌落在山下的雪堆里,雪堆很厚,把他整个人都掩埋住了。
陆诗韵伸手拼命地挖着雪堆,泪流满面地呼喊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在那一刻,他决定保护陆诗韵。
因为她真的很爱他,一个人爱你,确实能真切地感受到的。
若你纠结那人爱不爱你,只因对方就是不爱你。
陆温暖明白这句话的重量,也不再纠结下去。
她看向司南柏不停滴血的手,“我送你去医院吧!”
瞧着陆诗韵的疯狂样子,伤势应该不轻的,而且出血量很大。
大得陆温暖心有不安。
“好!”司南柏点点头。
陆温暖取下腰间的丝带走到司南柏的面前,“我先帮你止住血。”
司南柏慢慢地张开手,掌心全都是血渍,中间有一道深黑色的伤疤,血肉模糊一片,看不出伤口的深浅。
陆温暖看着鼻尖不由地一酸,在生死面前有人能挡在你的面前,就算是木头都会动容。
更何况,她爱过这个男人。
她克制住波动的情绪,小心翼翼地帮司南柏包扎伤口,“有点疼,你喊出来也没事的。”
“嘿!”
司南柏完全不把疼痛放在眼底,轻笑起来,“我最疼的时候都熬过来,这点疼算什么呢?”
在他得知陆温暖成为他舅妈时,整颗心像被撕成无数的碎片,拼不出完整的一块。
陆温暖随口问了一句,“你哪里还受过伤吗?”
“心啊!”
司南柏伸出另外一只手握住陆温暖,眼神痛苦而深深的无奈。
“暖暖,你嫁给任何一个男人,我都会拼尽全力去抢你,可为什么是我的舅舅呢?”
他从小就把舅舅当作偶像来崇拜,不敢做出任何忤逆舅舅的事。
他对舅舅的热爱甚至胜过了父母,但他最爱的女人嫁给他最崇拜的人。
在无数次的深夜里,那种煎熬逼得他喘不过气,生不如死。
陆温暖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面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因为钱啊!”
钱恐怕是世间最好的东西,它能买一个人的身体,尊严骄傲,甚至是良知。
而爱情在现实面前更显脆弱,更是禁不住考验。
鼻尖嗅到浓郁的血腥味,她继续手中的工作,把丝带绑在司南柏血肉模糊的伤口。
很快,血把丝带都染红了,她的心也随之急起来,“可能割着动脉了,我们还是赶紧去医院吧!”
司南柏拉住陆温暖的手,深情地凝视着陆温暖,“要是我没有骗你,要是我没有听从母亲的劝说,带着你出国,我们的结果就会不一样,我们会幸福地在一起,你也不会遭遇那么多的苦难。。。。。。。”
陆温暖伸手捂住司南柏的唇,阻止他再说下去。
她眼里带着浅浅的忧伤,“司南柏,人生没有假设,它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其实我也不算太糟糕,有个很可爱的女儿,也算是上天对我过往种种悲痛的弥补吧!”
“可我不甘心,凭什么我们的结局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