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得很快,气喘吁吁:“师兄!外头出大事了!”
“怎么?”大事多了,他早就处变不惊了。
“是连远殿,扶渊上神……他、他……”曲归林磕巴起来。
“什么事?快说!”庄镇晓的眉竖了起来。
“他、他们说,上神奸污了好人家的女儿,还、还和殿里的侍卫不清不楚……”
“这都是什么话。”庄镇晓站起来,“必是有心之人中伤他。”
“这……”曲归林把自己的所见所闻都说了,“不管上神有没有做过,这事儿都没法善了了。连远殿确实有这两号人物,听说那女人当着众人面一头碰死了,侍卫是个疯的。这事儿闹的,连御史都来了。”
事到如今,扶渊何止是抽不开身,恐怕连踏出连远殿一步也不能了。
“走,咱们去看看他。”庄镇晓也不嫌自己身上不够热闹,“宫里什么意思?”
“太子叫彻查,但是师兄,他们是什么关系?殿下心里肯定是向着上神的。”曲归林实话实说。
“只怕是越描越黑,他们既挖了这个坑,不愁扶渊不往里头跳。”庄镇晓阔步出门。
“是,但朝野上下也需要一个交待。”曲归林跟上。
连远殿早乱成了一锅粥,庄镇晓他们要进,也没人注意。
扶渊人在大殿,沉着一张脸高坐上首。他的亲随们几乎都跟在身边。徐将军离得最近,手按在刀首,像是随时会出鞘一样虎视眈眈地瞧着众人;那个叫田水月的美艳女人离得稍远——是了,她不该这个时候和扶渊太过亲密,瞧她神色,倒还算镇定;其次便是几个焦急难掩的男女侍从。
他目光撤下来,正好看到大殿柱上触目惊心的血。女子的尸身被挪到一边,一个年轻人并几个仵作跪在那里反复验尸,不知是个什么结果,只见那年轻人与其余的仵作吵得面红耳赤——庄镇晓之前见过他的,不是常令又是哪个?
“怎么回事?”见没有人注意到他,扶渊那边又人多,庄镇晓他们便直接去了常令那边。
验尸的仵作们不认得他,只当他是哪位奉命查案的大人,便起身行礼道:“回大人话,此女生前,的确有被人奸污的痕迹,最新的一次,应当就是这几天的事。”
“这姑娘进连远殿,也才不过三天!”常令嗓子都喊哑了。
“就算上神在这件事上推得干净,那袁侍卫呢?”仵作冷笑。
“一个疯子的话,难不成比常人的话还可信?!”常令也起身,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坚决与战意。
“到底谁的话更可信,常太医比我清楚。”仵作又转头对庄镇晓道,“大人,如今能查的都查了,依小人愚见,上神审不得,那不如把上神身边这些人先押了,再慢慢审问不迟。”
“你这是要屈打成招!”儒雅如斯的常令恨不得直接就招呼上去。
庄镇晓又抬首看向扶渊那边——几个穿着官服的人围在前面说话,那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杨大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扶渊从上面走下来,锋利的如祭历出鞘,“既是你们认定了是本上神犯下的,何必押不相干的人!你们押了我去!昭狱里头见血的、不见血的,叫我尝了,岂不痛快?!”
曲归林一听这话,都要急死了——堂堂上神,何必说这样的狠话。转头一看庄镇晓,却发现他比谁都镇定。
“师兄?”
“岂有此理。”说话间,扶渊已经下来了,“你们可以看看,我到底熬不熬得住!”
“上神这是什么话……”他身后那些穿官服的人已经跟上来了。
“扶渊。”庄镇晓上前,把他一把拉住,也把那些各怀鬼胎的人挡在身后,也看到了他手上的伤,“我知道你心里有数,可今日之事,能否先与我们说明了,别叫他们都跟着担惊受怕。”
话音极轻,只有扶渊听到了。听了这话,扶渊那满身锋芒才有所收敛,像是才看到他似的,扶渊眼里有些难以置信地感动,可惜他刚要开口,就被来人给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