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谢彧宣就让人送来了好些书和试卷,这些都是他以前科考用过的。他是上上一届的新科状元,他用过的资料对傅甘棠来说自是无比珍贵。收到这些东西的当天,傅甘棠就雄起了,他的伤大多是皮外伤,在傅敏酥的治疗下,外伤早好得差不多了,每天读几个时辰的书,只当是打发时间了。租下来的院子打扫好,一家人就搬了过去。傅桃福也加入了备考的行列。傅李福还有伤,不敢大动,不过,也让人去买了些棋谱回去研究。傅杏福和傅枣福则开始在琢磨找个营生,准备挑起一大家子的生计。这些事,都是陈容娥告知傅敏酥,现在离得近了,家里人也默认她和傅敏酥多往来,她便隔三差五的带着孩子过来坐坐。陈容娥很懂分寸,傅敏酥忙的时候,她带孩子过来问候一句,送些吃食就直接回去,不忙的时候,才会坐下来多聊聊家中近况。傅敏酥倒也没有赶人。两个小侄子越来越可爱,她看着也挺高兴。有空时还会和陈容娥一起回去看看傅甘棠和陆芝兰,顺便给家里的小孩们把把脉,检查检查身体。傅敏酥每天都过得很充足,接诊、治疗、和两位师兄讨论医术、装修、备考,谢彧宣不办案的日子会每天过来,陪着说说话吃吃饭,慢慢的,两人竟都找到了一种神奇的相处模式,像是老夫老妻,又像是友情以上,恋人未满。他不提复合,她也就不提和离。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直到,某日清早起来,外面已是银色世界,傅敏酥才惊觉,竟又离过年不远了。“师叔,师叔!”门被砰砰的敲响。“来了来了。”枳香跑去开门。傅敏酥正站在窗前看外面的雪,听到喊声,好奇的看向下面。院墙外,停着一辆马车,看不到人,不过,喊她师叔的人,不是杜太医的人就是谢太医的人。院门打开,外面站的竟然是杜楝。“师叔。”杜楝戴着斗笠,直接站在门口喊,他已经看到了二楼窗前的傅敏酥,“皇上急令。”“我就下来。”傅敏酥愣了一下,立即关上窗,拿了一件厚实的披风披上,快步下楼。皇帝怎么会给她下急令?看起来还很急很急,难不成又有哪里出了什么瘟病?“杜大人,进来喝杯茶吧。”枳香客气的招呼杜楝。“不了,枳香姑娘,你快些帮你家姑娘准备药箱和衣物,皇上急令,她得马上跟我们走。”杜楝急急说道。“啊?”枳香愣住。傅敏酥已经到了院中,闻言,对枳香吩咐道:“去准备。”“哦,好。”枳香忙跑向楼上。傅敏酥到了门口,看着杜楝问:“杜大人,出了什么事?”“昨夜一场雪,压倒了南区北区好些房子,无数百姓遭灾,皇上急令医署前去救人,还指名师叔随我们一起。”杜楝抹了一把脸,深吸一口气快速的交待了事情,“师叔,皇上还说,你有药专治外伤,效果极好。”后面的话不说,傅敏酥也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现成的药不多,不过可以继续配,杜大人留个人带路即可,我随后就到。”“好。”杜楝想了想,立即同意了,留下马车和车夫,自己先走了。昨夜的雪有些大,街面上都积了半尺深,马车过来都有些难,骑马也容易滑。傅敏酥没犹豫,立即召集了手下的人。除了照顾元梦恬的夏草和槐枝,再留下吴嫂子和连嫂子看家,其他医女们全带上。枳香自然是寸步不离的,她现在也算是傅敏酥半个助手了。吕成章那边的人则不动,傅敏酥担心后期药不够,还需要吕成章坐镇,当然,前提是医署的人力有不逮,她才会动用自己药铺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