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握住的小手,颤了颤,云沁转过头看,孩子的面色,顿时苍白如雪,刚刚和囡囡在一起的轻快笑容消失不见,可见他和云征的关系并不好。
云沁不由柔下嗓音问:
“灿儿要不要回去?”
云灿低下头,想了好一会儿,表情严肃的反问起来:“七姑姑,我留在这里会给您添麻烦的是不是?”
“这个事,不在你该考虑的范围之内,你只要回答姑姑:要,还是不要?”
云灿抬了头,眨着眼,大眼睛里闪动起一点光亮,想到了云歌儿刚刚说过的那些话,马上答道:“七姑姑,灿儿想和你在一起,如果您有能力留下我,这是灿儿最最开心的事。反之,我就离开。在云家堡讨生活,并不是一件简单容易的事,七姑姑,我不想您为难!”
才多大的孩子呀,想事情,这么的全面,她抱了抱这个被生活逼着长大的少年,给以一抹灿烂的微笑:
“好,那就留下。看七姑姑怎么收拾那些欺负你的人。”
一抹大大的笑,在云灿脸上抹开,他欢喜的点下头:
“嗯!”
***
大清早时候,云沁曾让清袖出去打听,有关昨夜的事,堡上可有什么言流蜚语传开来,结果,堡上一切如常,只听说戒律园那边有奴婢和侍卫私通,堡主一怒,把那些人全赶出了云家堡。至于结果如何,云沁可以想象得到,灭口,是必然的一个结果。
云佰堡为了保护家族的颜面,可真能花下血本去。
当然,任何一个家族,对于家族的荣誉,皆看的比什么都重,死几个人,那不算什么。
至于云馨,馨园那边已传出了她突生疾病的消息,且病情有传染性,整个园子已经隔离,所有奴才都已经被看管起来,六小姐将被送出云家堡静养;馨园门口,堡卫重重看着。
而地牢那边,小马已被处死。
从这一系列的举动中可以看出,父亲已经了解整个前因后果,因为理亏,证据不足,不愿得罪秦逍,不想将这桩丑事扩大化,影响云家堡的名声,最终选择忍下这个事。
比起这既成的事实,所造成的愤怒,他更看重秦逍在未来能给云家堡的带来的利益,因为秦逍的面子,他当然也不会追究她的心狠手辣。
虽说,云馨是父亲最爱惜的女儿,但是,当这份疼爱和家业起了冲突之时,他更注重的是家业。
经此一事后,云沁知道,自己已经彻底走到了云家堡的对立面去,在自己的利用价值失消之前,她要做的是控制住整个云家堡。
想要完成这一步计划,首要对付的就是云大公子,云二公子,他的大哥,和二哥,是大夫人生下的两根支撑她坐稳主母之位的抵梁柱,必须铲除——只要他们在,一旦父亲百年,三哥誓必会成为他们手中的牺牲品。
二哥重权,也许不会继承云家堡,大哥没那资质,一旦他做了当家人,便会有无数无辜少女惨遭凌侮,云家堡横行于世,会成为很多寻常百姓的恶魇。
“大哥,二哥!”
云沁走进客厅后,才发现,不仅云征亲临,连云恒也来了。
比起云征,云恒是号足智多谋的狠角色——就如秦逍所说,云恒这个人,给他一个机会,他就着顺着这个机会,奋力往上爬——这五年来,他的成就,也证明了他的能力非凡。
“灿儿醒了吗?去,把他叫下来,我来接他回去!”
云征板着脸,坐着,正眼也不瞧云沁一下。
云恒则含笑站了起来,身后跟了一个青年侍卫,云沁瞅了人家一眼,有点眼熟,嗯,是了,这位应该就是小三儿的父亲泰田。她目光扫过去的时候,那位目光也一动,想来也是认出了他来。
啧,也不知道这个人,对她有多少了解。
云恒自泰田手上取来一个礼盒笑着说:“沁妹,昨日去了京城,没来得及给燕姨娘送上一贺寿礼,今日,特地补上。”
比起云征,云恒更显得宽仁客套,自小,就这样,这个人年年不忘给她母亲送一份礼。这样一份亲厚仁爱,云家堡上下,人人皆知。这样一份笼络之心,比起三哥云崇,更有厉害。
“哟,大哥真是客气。”
“应该的!”
“那小妹就先替母亲谢过哥哥好心!清袖,收下!”
清袖连忙应声去将东西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