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凤巧又道:“姐姐,我……你不能不管我!这胭脂……胭脂明明就是你给我的呀!你怎么能撇下我……”
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集体一变。
王凤鸣更是惊愕不已。
她难以置信的望着王凤巧,两大步跨上前,扬手就扇过去一个耳光。
“你在胡说什么东西?”
王凤巧看着盛怒的姐姐,伸手捂住脸,忽然就委屈的痛哭起来。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进府以来,一直都倚仗于你,太君和侯爷都是知道的,我这个人脾气太冲,但我是绝对没有这些害人主意的,我做什么还不都是听命于你……”
“你闭嘴!”
“呜呜……”
王凤巧哭得更大声了,她被王凤鸣的盛气凌人吓得退后了几步,连忙向高世邦求助,“侯爷你救救我,真的不关我的事儿,这个胭脂是姐姐给我的,她让我想个法子送给倚月阁的奶娘,我什么都是听姐姐的……我不知道这胭脂里面有毒啊……”
居然有毒?
高世邦看着依然哭闹不休的小儿子,心痛难挡。
他马上召了最信任的梁大夫上来仔细的检查过胭脂,得出的结果与萧采月请的大夫给出的答案一致。
“侯爷,这胭脂里含有紫葵。”
“什么是紫葵?”
梁大夫道:“紫葵是一种植物,春天会开出拇指大小、形状类似葵花的淡紫色花瓣,所以被叫做紫葵。”
高世邦又问:“这是什么毒药?”
梁大夫又道:“侯爷,紫葵并非毒药,而是一味良性草药,主要用于清肠道,治便秘,少量服用即可。但,如果是正常人服用,长年累积下来,便会让人腹凉酸胀,浑身无力,若是不停止或是不及时就医,重则会毙命。”
毙命这两个字,何其严重。
别提高世邦了,就连高太君都怔住。
连忙追问:“那四少爷可有大碍?”
梁大夫道:“四少爷只是个没满月的婴儿,抵抗力自然不如大人,所以,奶娘涂抹胭脂在脸上还没产生不良反应,食用她的奶水的四少爷就不好了。”
高世邦又怒了,“之前你们不是都给四少爷瞧过,怎么一个个的都没瞧出来?”
梁大夫惶恐,“侯爷,小二痢疾本是初生儿很常见的病症,几个大夫都以为开几服药给奶娘服下就会没事儿,如果不是四少爷迟迟不曾康复,谁也不会想到是奶娘所用的胭脂有问题啊!”
萧采月也在这个时候站出来,道:“侯爷,你就别怪梁大夫了,之前的大夫说了,紫葵的花瓣有淡淡的香味,但是被混在各种浓郁的花香中根本就闻不出来。若不是我对花香特别的敏感,闻到奶娘身上的脂粉味不同,尧儿长期食用奶娘的奶水,恐怕就……”
说到这里,萧采月不由得委屈起来,掩面轻泣。
如此,事情算是明了了。
这背后之人,何其心肠歹毒!
明知道下毒的话容易被察觉,所以就选用了这紫葵。
而且,还从不被留意的奶娘的胭脂上动手脚,奶娘长期用这胭脂,四少爷的不适之状一直被当成普通的小儿痢疾来医治,最后就算是不幸夭折也实属常情。
王凤鸣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罪名如果被坐实的话……
她瞪着委屈的萧采月和哭哭啼啼的王凤鸣,心里乱成一团。
这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要怎么为自己开脱,她的脑子在转了一圈之后,就意识到自己刚才太冲动了。
她打王凤巧一耳光,反而显得自己心虚了。
她深吸口气,否认,“这胭脂,我连见都没见过,请太君和侯爷明察!”
她下定了决心,只要抵死不认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