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有道虽然不能完全明白梅志超想表达的所有意思,但已经隐隐意识到了他要说的问题,而且余有道有些同感。
毕竟他才是一个勇于开拓型的干部,正因为如此,他才没能在海城待下去。
要说领导干部对市场经济的排斥,恐怕和海城相比,西部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野却笑道:“小梅,你这可就南辕北辙了!这么说吧,如果今天换成是我,我也会像他一样!
毕竟他不像我们这么了解你。
作为开发区的一把手,又是组织领导,刚刚宣布任命,还没开展工作,就跟自己即将要管理的企业领导,尤其是私企的老板在一起吃吃喝喝,那才是真正的可怕呢!”
谭丽觉得张野说的对,换成是她的父亲谭永刚,虽然有点好酒,恐怕也不会这么随随便便。
当然,她更相信梅志超的判断,绝对不会无的放矢,所以她没吭声,只是注视着梅志超,听他往下讲。
梅志超解释道:“领导干部洁身自好这是对的,因为对我的不了解,提高警惕性也没有任何问题,但他不仅没有把我当成合作伙伴,反而对我充满了敌意。”
张野笑道:“你是不是太过敏感了,我怎么没有看出来?”
梅志超解释道:“首先他们到这里来没有办公室,也没有接触的地方,本来前往招待所跟我们住在一起,是最好不过的。
至少通过这段时间,可以加深对我们的了解。
可他一口拒绝,这说明他在有可能到我们腐蚀他的同时,也对我们抱有很深的敌意。
说白了,他是怕我们把他的颜色给染黑了。
如果他是真心想把工作做好,为什么不努力把我们给染红呢?
当年我们不是还有许多地下党,都打入了敌人的内部吗?
仅仅从这一点,就不难看出他并不想工作起的如何大的进展,只要不出乱子就行。
而他的这种思想观念,至少在我们目前这种性质的开发区里是行不通的。
再有就是请他吃饭。
记得当初我们请你们吃饭的时候,你们不是也同意了吗?只不过一直跟我们抢着结账。
到这里之后,我们想请你们吃饭,后来反过来是你们请我们吃。
难道你们就不怕我们把你们腐蚀了吗?
理由很简单,你们确实很怕我们把你们给腐蚀了,但为了招商引资,你们不惜冒着这个风险,让你们的真诚感染着我们。
这位张领导也是一样,如果他的本意是想把工作搞好,我的意思是说,这里所说的好,是把经济搞上去。
他一定会像你们一样,在接受我们请客的同时,要么反过来掏钱请我们,要么付他们的伙食费。
既可以表明他们的高风亮节,又给足了我们的面子。
可他现在的做法,完全是要跟我们保持距离。”
张野说道:“我觉得你还是过虑了。我和余领导请他们吃饭,他们不是也没同意吗?”
梅志超笑道:“他非常清楚,不管今天中午是我们请,还是你们请,我肯定会作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