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雅琪再度尖叫跳脚,她用力甩了甩头,怒目瞪着戚星扬手就要甩她耳光,却半路被人拦住了。
一道高大的身影及时挡在了戚星面前。
徐雅琪怔怔瞪着突然出现的儿子,问:“你怎么知道我和她在这里?”
贺郡骁没看她,黑眸凝着脸色苍白得犹如透明的戚星,担忧的问:“你没事吧?”
戚星冷眼望着他,轻‘呵’了声,问他:“你是不是也知道当年我在酒吧被人下药那件事是她让人做的?”
贺郡骁瞳孔猛缩了一下,回头目光凌厉的望向徐雅琪,用眼神质问她为什么要说出实情。
徐雅琪佯装没看懂他的眼神,抹了把发梢上往下淌的咖啡液,替他回答:“他当然知道了,不止他知道,老爷子和霆舟都知道,就你一个人被我们全家蒙在鼓里,还傻傻的做着想和霆舟长长久久一辈子的白日梦,你真是——”
“您说够了没有!”贺郡骁怒声打断,一字一顿仿佛从齿缝里蹦出,仿佛怒气已经濒临极限。
“原来你们都知道。”
戚星失魂落魄地喃喃了一句,脚下都有些站不住,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
贺郡骁见状连忙扶住她双臂,却被戚星用尽全力挣开了。
她扶着一旁的椅背满脸讥讽的问他:“这就是你当初和我分手所谓的苦衷?为了保全她的好名声不让天下人看到她丑陋的一面?”
果然她的预感是对的,这就是他的苦衷。
她可笑的摇摇头,贺郡骁伸手想拉她,她避开了,像是躲避什么恐怖的病毒一样,目露憎恨:“如果说我之前还对你有那么一点点的念想,那么从现在开始,我对你除了恨再无其他。”
她转身,在几道看热闹的目光中跌跌撞撞地跑出咖啡厅。
“戚星!”
贺郡骁叫了声要去追,却被徐雅琪扯住了衣袖。
“她都说恨你了你还追什么?”
贺郡骁用力想抽回衣袖,徐雅琪干脆抱住他胳膊,苦口婆心的劝他:“郡骁,你不要再和她纠缠不清了,把她忘了再找比她好千倍万倍的女孩,妈妈保证一定不会再干涉,好吗?”
贺郡骁掰开她的手,声音不带一丝温度的说:“如果我的妻子不是戚星,那我宁愿孤独终老。”
徐雅琪气得抓狂,可是贺郡骁没再看她,转身追了出去。
戚星从咖啡厅跑出来机械的招手拦车,等了一会才有空车停在她面前,她刚打开车门,贺郡骁就追出来了,一路喊着她的名字。
她充耳不闻,钻进后座让司机快点开车。
贺郡骁记下出租车的车牌号,随后去取了车一路狂追,终于在追赶了一段路后看见在前面路口等红灯的出租车。
他降下车窗探出头叫戚星的名字,戚星没有反应。她整个人都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根本就不知道贺郡骁开车追了上来。
还是出租车司机往后视镜瞥了一眼后说:“小姐,那个男的一直朝这边喊,是不是在叫你?”
戚星低着头没做声,司机见状以为是情侣闹别扭,也没再问。
等出租车在公寓门口停下,戚星给了司机一张大钞也不等他找零就一头冲进公寓。
贺郡骁停下车没熄火就迫不及待推开车门下了车,终于在戚星进入电梯梯门快关闭时站在了她面前。
戚星目光空洞的望着他,问:“你追到我家来做什么?来嘲笑我这个傻子被你们一家人骗得团团转吗?”
贺郡骁攥了攥拳头,半晌才挤出一句:“对不起。”
戚星闭上眼:“你觉得一句对不起能挽回什么?我的清白?我的名声?还是我那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孩子?”
贺郡骁望着她,内心挣扎着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那个孩子就是佑佑。
迟疑间电梯停下来,戚星走出去,转身对贺郡骁说:“你不要再跟过来了,否则我叫保安了。”
贺郡骁眼睁睁看着梯门关闭,戚星苍白而面无表情的脸消失在视野。
戚星开门进屋,连鞋都没换,也没开灯,径直就着玄关的声控灯灯光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
不一会玄关的灯也灭了,周遭陷入一片昏暗,只依稀可见窗外的朦胧夜色。
这个时候她才终于忍不住哭出来,眼泪像是决堤的河流,瞬间爬满了她整个脸庞。
她低头双手掩面,哭得无声而压抑。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她昏昏沉沉倒在沙发上半睡半醒,最后终于哭着睡过去,连门口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都没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