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来得及吗?打算回去再表扬你的。”我说。
“那您怎么不打电话表扬我啊?干嘛要等到回去再表扬我啊。趁热打铁不好吗?我一个月光县的小女子,能受到县委书记兼代理县长的表扬,是莫大的荣幸啊。”月光县第一中学英语教师应姗红说。
“你怎么也油嘴滑舌啊?”
“实话实说。”
“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想一下。”
“等你想好就打过来吧,我挂电话了。”
“您别挂,我还有话说。”
“你说吧。”
“如果克思曼先生能真的再来月光县,可不可以叫上我啊?”
“像高记者那样,说说你的理由。”
“跟高记者相比,第一,我在月光县,可以随叫随到。第二,我也学过德语,您可以不用请翻译。我也可以准确地向克思曼先生表达您的意图。第三,我毕竟在月光县,可以更加生动具体地介绍我们月光县。我介绍的情况,绝对与高记者不相上下。”应老师说。
“第四,我是新凌河大桥的形象代言人,也是还没有过时的网络名人,我可以充分发挥我的优势,跟我们县广泛宣传,扩大我们县的影响力。第五,我还会唱一些德国歌曲,扩大克思曼先生的认同感。第六,我已经克思曼先生视频聊天过,克思曼先生不讨厌我。”应老师说。
“还有什么?都说出来。”我说。
“第七,我还长得不算难看,应该说,还不怎么丢您的人。第八,我义务当翻译,而且是免费的。月光县财力有限,我不需要花您一分钱。”
“还有什么?”
“就这还不够吗?”
“不够。”
“为什么?”
“你是人民教师,你必须把你的课上好。不要本末倒置。”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应老师说。
“你说话怎么这么打人啊?”我问。
“您自找的。”
“怎么自找啊?”我问。
“您是县委书记,又是一县之长。您不仅不善于引导人民群众的积极性,反而还要打击人民群众的积极性。您武断地剥夺了人民群众为月光县的发展添砖加瓦、发光发热的热情。”应老师说。
“怎么扣这么大的帽子啊?”
“如果克思曼先生能来我们月光县,我自愿主动为您们的会谈、交流提供服务,您为什么不同意啊?”
“我没说不同意啊。”
“所答非所问,就是不同意啊。”
“我怎么所答非所问了?”
“您说我是人民教师,必须把课上好,这不是明摆着不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