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蛮子族,只习惯一味的向大自然索取,盯上什么就只顾掠夺毁灭,根本不关心会不会导致不可逆转的绝种。
在罕见大旱加随后的暴雪严冬双重摧残下的辽阔草原上生命迹象难见,却怎么也还有根深耐旱的大小树林存在,有湿地残存,也有残存的野兔等不长途徒涉的小型动物。
辽国人为吃肉习惯的进入草原碰运气,能猎到的东西自然太稀少,于是以前不屑做的进山打猎迅速成了风潮。尤其是没承受过大旱毁灭的燕云辽东的山区,比如太行山脉,自然成了狩猎的最重点地带,为了猎取,再深的山也会进入。。。。。
段景柱悄然撤离了。潜伏在燕山的其它山贼强盗不知灾降,一切照旧,就倒霉了,纷纷被进山的人发现,暴露。。。。。甚至遭到辽军特意直接进山搜索围剿清除。在如此狂潮打击下,山贼们哪顶得住,失了以往的凶残狂妄自信,只能仓皇不断向深山转移,有的就惊喜发现了赵岳当年除崔为段景柱一伙抢到的那处隐秘藏匿地。
这隐秘而山势极其险恶,有这么多现成的无主好房舍居住,太好了,深山野地居然有这么一处好地,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迅速汇聚起大量山贼盘踞此,抛弃前嫌,妄想合力对抗住这股子由狩猎掀起的灾难。。。。。。辽军突袭杀来。易守难攻。山上成千上万山贼空前绝后齐心协力死守山寨拼死抵抗。辽军死伤惨重。愤恨无奈改围困和诱惑劝降,正中此绝地致命点。。。。。。
贼困山上,无路可逃,食绝,吃人,内讧,联盟瓦解,灭。
段景柱一伙却是去了半岛休整,部下二百将士完成了秘密任务,有的退伍回家与家人团聚,经商、进工厂、放牧养殖、种田打渔。。。。。。。过一等公民的轻松自在日子去了,有的进入维护地方治安或海防边防的国民警卫队,有的成了警察。。。。。。也有的就喜欢打仗冒险,想走军旅仕途,就列入半岛边军中的高风险也高待遇高立功机会的斥侯军。比如核心四领导之二的潘迅潘速兄弟就是这样。
撤离的沧北军,蓟州主将何灌、乾宁军主将韩综,信安军主将雷彦兴,清州大将奇士也,四人年纪大了,不方便南下为军远征,也不想南下,都留在了半岛,与半岛三关主将杨志一起在总督闻焕章领导下留守,轮换在内地与边关坐镇。段景柱一伙在燕地时和这几位老将没少打交道,有这层关系在,加入半岛边军的潘氏兄弟等人自然有关照。。。。。。
段景柱、石勇却不会做半岛边军的选择。
他们酷爱冒险,也习惯了惊险刺激生活,无法忍受本国的安稳生活。
半岛三城三万边军训练严酷,防守严密,实际却也没什么仗打。
金军在这遭遇过惨烈打击,啃不动三关,不了解半岛内部情况,不敢逞强攻掠成了海盗番属国的半岛,免得视为对海盗的挑衅,又得集中力量对付焕发了些勇悍血性的庞大辽国,完颜阿骨打脑子不抽疯现在就不会来犯。半岛这没什么惊险刺激事可干呐,真的是闲得蛋疼。南国超时代的美好却陌生一片,都不愿去,石、段二将又一向把自己视为赵岳的心腹家将,赵岳视他们为生死兄弟,又留在梁山要独立抗击天下,正需要他们这样的熟悉金辽的强大斥侯将领练军带队,他们追随过去捍卫王主兼兄弟就是义不容辞的责任,也是想玩玩以一隅之地对抗整个东方的刺激战争,于是就铁心来梁山效力。
他俩的决定自然就是死党老头领兄弟钱缸,牛进宝,金来顺,马得财的决定。
都是爱冒险闲不住的家伙,都是在赵岳的强制命令下有了后,却说什么也不肯正经成家的光棍,就在半岛和孩子女人过了个轻松快活年,安排女人带孩子南下上学什么的,过那边更美好安宁先进的日子,一去,也自有西府赵岳的人在那边会看顾好,他们这样的糙汉子就不用管孩子了,安排妥当了就离开了半岛,先去了柴进这聚了聚,然后南下。
他们并没有抄最近的路去梁山,没什么着急事需要他们尽快赶到梁山,就信马由缰随意南下逛着,想多看看多了解些如今宋国各地的具体情况,很好奇:全是坏蛋的宋国会是什么样的呢。。。。。。也是先适应一下宋国,改改在北方辽金蒙大草原山区长年当强盗间谍不知不觉形成的不符合宋国情况的意识和行为习惯,为迅速适应梁山军的工作打打基础。
昔日的马贼野民如今无疑已经成长为真正的军事精英。
他们六个的打算没错,岂料却在比北方懦弱、有序“安全”太多了的宋国社会中遭遇了意外的凶险挫折。。。。。
六兄弟轮流冒严寒赶车,说说笑笑轻轻松松南下,一路能遇到太多黑店黑村,这自然奈何不了他们这样的黑道高手,根本不惧,而且能反抢。。。。。。当然,玩黑的也不傻,一看六人的形象也知道不好惹,也很少有敢冒险试探下毒手的。
这天,六人驾车慢悠悠来到一处村外道边客栈,一瞅天近晌午了就驱车进了客栈大院。。。。。。。
这冰天雪地时节,除了官方的,几无外人出行,就算是赚钱再红眼的商家也不会在这样运输困难、路上既遭罪又格外凶险的时候外出行商。这直接导致酒店业的生意萧条。这家简陋乡村客栈也不能例外,不小的院子里空荡荡的,店里冷冷清清的,突然看到竟然有外地豪客上门这种大惊喜,店中也只是迎出来一个伙计,笑得热情,却从比较暖和的屋子里骤然来到外边,被寒风猛一吹不禁猛打了个哆嗦,到嘴边了的迎客客套话哆嗦没了,改为叫了一声:“唉娘啊,真冷啊!”
段景柱瞅瞅这伙计的穿着并不是一路常见过的那种野店寒酸主。他眼神闪了闪笑道:“小二,俺们可全是响当当硬梆梆的爷们,可不是你娘。你一见面就热情叫娘,这算咋回事?哈哈,难道你这的风俗有和别处不一样的?”
被客人打趣,见惯天南地北客人场面的小二自然不恼,在寒风中又哆嗦了一下缩着脖子笑着回应:“这位爷,一看您就不是一般人,穿得,啧啧,皮裘啊!啧啧,再看看客官这靴子帽子,全是制作精良的好皮子货啊!就您这一身,那已经是身家钢钢的大户了,何况这几位客官也和你一样打扮。还有这马车。这年头能有马车远行的,绝对是底子不寻常,官府有靠出身富贵啊!您还别笑话小人。小人若能有你这样财大气粗的娘,那还不得天天高兴得合不拢嘴晚上也睡不着觉?”
小二的话有趣又讨喜,逗得众好汉哈哈大笑。
段景柱和石勇对了个眼神,随即哈哈几声:“什么皮裘好皮子,不过是最不值钱的狼皮狗皮拼凑的罢了,只是确实暖和,这天气在外还真得靠它,不然还不得活活冻死。至于富贵,大户,呵呵,反正不会差你的店钱。你这有什么好吃的只管端上来。吃好了,爷有重赏。就是得快点。俺们急着赶路。”
“爷,您请好吧您。”
小二娴熟地招呼着,把客人迎入店内。
不小的店内却似乎只有三人。掌柜的不在。年纪四十多么岁的是个头,也是厨子。洗手净面的热水随即上来了。暖和解渴的温热水满上了,另一个汉子弄了个食槽给就停在店门口的马饮水喂料。。。。。伺候得麻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