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官军出击,截住林中贼寇,掩护山道。”
充当中军官的真一郎赶紧一转斜背着的军号吹起来。
梁山军的指挥讯号在官军在泊边住着避难兼初步整训时已经教给官军了,官军大小军官此时都听得懂号角。负责指挥左右路官军的东平和郓州两都监又就在赵岳身边的山道侧,能清晰听到赵岳下令,也连忙喝令和摇旗指挥下达入林作战命令,并且一咬牙也下了马,拎着武器作步战,带头往林子里钻。
官军将士表现还不错,立即正经(紧张)起来,按在泊边整训和准备好的那样跟着本队军官迅速在林中向前汇聚成厚实的队伍,沿山道边排开竖队横面迎战阵势,跟着奋勇在前的众将领、亲兵团和本部军官往前猛扑去。
这时候,破阵猛士营将士已经从车上取了盔甲,在骑兵将士的协助下迅速穿好了厮杀行头,不用赵岳命令,擎天柱任原、大力神冯金彪就带着总共一千大刀勇士大步流星到前面组成塞满山道的军阵,沿着山道快速向前而去。
他们并不参与林中厮杀,要抢在前头撕开当道的一切阻碍骑兵进攻的东西。
梁山骑兵在山道上紧跟在猛士营后边,要负责以弓箭阻击敢阻挠猛士营前进的林中敌人,也准备阻击避开官军截杀敢从林中扑向骑兵的敌人。
敌我双方相对奔进,各自要越过的距离不过一里多远。
不多时,大战在一瞬间暴发了。
密密麻麻的贼寇,准确地说是以拿着木棍或农具的炮灰为前部主体的敌人在林间出现了,铺天盖地之势,似乎淹没了森林,惊天动地咆哮呐喊以张声势,看得人头皮发麻,倒也颇有些吓人的威慑力。
赵岳目力异于常人,在马上能看清极远的范围。
他瞅着蚂蚁群一样涌动在林中的贼寇那一张张脸:紧张,胆怯、慌乱。。。。。。从未经历过战争更从未打过仗的和平内地百姓小民初次上战场陷身战争会有的标准情绪反应和表情,这很正常,这是你死我活的血腥战争,不是平常的吵嘴打群架,但竟然大半的表情是一种病态的亢奋凶狠,眼睛是红的,瞪得溜溜圆,冒着贪婪的光,面孔扭曲狰狞丑恶,不少的还张着嘴流着口水,流露着一种噬血一样的冲动,行动不积极,显然怕死怕打仗,却也不消极,在督战贼指挥催促下进逼得很快。
赵岳明白这些被携裹强迫为贼的人为什么竟然会是这种表情这种状态。
无非是也想杀死他消灭他的梁山势力,夺得梁山财富,也能吃上肉品到鱼鲜享受到好处。本就全是刁民,本质和张宗谔等贼寇没大区别,甚至更卑鄙贪婪无耻,差的只是胆量和本事。
当坏人果然比当好人更有吸引力!
欺负践踏别人,剥削杀抢别人,不劳而获,霸占别人的劳动成果和一切美好的。。。。。这是人类的劣根性,是套在人类头上的魔咒。
道德在魔咒面前还不如张纸。。。。。。
靠道德能治好国本身就是个伪命题,儒教文人喜欢玩的社会游戏尔。
哼!
敢跟着作恶,就得有付出生命的代价的觉悟。
。。。。。。要是抵抗外敌能有这样的心气,世界国家虽多民族虽众而野蛮,却谁敢来犯中国?
所有的胆量邪劲只会对内!
都是些该遭受刀兵之苦乱世诸难被清除与教训的狗东西。
赵岳的心已经磨得很能容事了,此刻看到这丑恶画面,仍不禁心火上窜,大恨。
他转而扫视左右官军的表现,要看看这三州官军到底是什么货色。
这些官军是朝廷特意挑选来征伐梁山的,已经是比较敢战的人,若是连这样的比较精锐的兵面对区区本国百姓对手也不堪一用,那,其它官军就更不堪了。。。。。。
赵岳对这三州官军没抱什么希望。
他能预看到,官军开始是敢战的,甚至能打得着实不错,有股子劲头,但,时间稍长,或是随着死伤多了,只怕就变成了另一个样子,丧胆,不如他们平时没当人瞧起的百姓,崩溃,心中剩下的只惦记着如何机灵逃避这场战争,就会大举败退逃跑,瞬间溃不成军,然后没有然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