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是!”希流咽了口唾沫,赶紧实话实说,“我、我之前的导师是谢、谢前辈,我想……我想谢谢他用心带我!”
“他很用心带你么?”
“嗯,是啊,”说到谢瑜希流就不紧张了,总算不磕巴了,“谢前辈对我特别好,也不藏私,什么都教我,他一直有腰伤,却一直忍着,每次都带着我认真教我怎么跳舞,我真的很感激他……”
“腰伤?”郎六忽然皱眉,“他腰伤不是好了吗?”
希流眨眨眼,小心说,“好像……也没太好,最后一次彩排,我还看到他坐在椅子上,身子往前倾呢,应该是腰不舒服吧……”
郎六心里咯噔一下,忽然就有点儿慌,他皱紧了眉,想到前天晚上因为谢瑜要去拍《兰陵王》,俩人至少要分别几个月,他就牟足了劲儿折腾那人,一直到天都亮了,经纪人打电话过来才不情愿地放过他,谢瑜连觉都没睡,洗了个澡就匆匆走了,他当时难得狼心狗肺拧了一下,有点儿后悔,但因为太困就睡了过去,醒了就把这茬忘了。
所以说……他腰伤不是好了吗?那天看他也没说什么啊……
“那个……郎总,”希流小心翼翼地说,“我、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能不能说……”
“嗯?”郎六心思有点儿恍惚,随口回应。
“就是……《骨冢》这个曲子,挺哀伤的,我觉得我的声音太清了,不太适合……”
郎六稍微回过神来,略微不悦,这小子头一份工作就能演唱《白骨哀》的主题曲,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他还挑剔起来了?
希流像是看出他想什么,赶紧摆手解释,“不是我不乐意啊郎总,是真的觉得可能不合适,我是想……我是觉得……这首歌其实挺适合谢前辈的,他的音色很温柔,唱这首歌感情应该会更丰沛一些……”
郎六意外地看着他,没说话,像是在沉思,周围自然没人敢插嘴,乖乖等到他再次开口。
“你唱你的,给你的工作自然有公司的考虑,谢瑜要拍戏,没工夫唱,”郎六板着脸说着,对希流的好感度莫名上涨了一些,不由地看向赵永说了一句,“上次冯导不是说他的电影缺个唱主题曲的,那个给希流吧。”
说完他也没看其他人的反应,转身便走了,也就没注意到希流呆愣的神色,和其他两个新人微微暗下的目光。
郎六一整天不知道怎么的,很不爽,非常不爽,这种不爽的感觉不仅持续了一天,还接连不断地刺激了他整整半个月,最后他实在是烦得要命,把“远离病毒”的宗旨抛到了脑后,又屁颠颠跑去找霍逸吐槽了。
霍逸正在准备上一个通告,是个综艺节目,这节目也挺作妖的,请了《白骨哀》的主演团队,还请了《堕仙》的,《堕仙》就是骆阳重金打造的仙侠剧,可惜从最开始就被《白骨哀》完虐,话题跟不上,粉丝数也跟不上,也就靠主演周瀛的人气撑着了。现在故意把这俩团队请过来,一看就是要出幺蛾子,霍逸完全不在意,周瀛竟然也答应出席了,但为了以防万一俩人掐起来,节目组就给这两位现在最当红的小生安排了两间化妆室。此刻霍逸已经上好了妆,等着节目组那边准备完了就要上场了。郎六在一旁已经叨逼叨了半天,霍逸因为上妆都没理他,此刻终于能说话,总算客观评价了一句,“你丫累不累,想给什么就给他,克制着干什么?无聊么?”
“我不能什么机会都给他啊,那也太偏心了,对别人不公平嘛!”郎六愤愤道,“给他一个《兰陵王》已经够仁义了好么,还把主题曲给他,他尾巴不得翘上天了?”
“人和人不一样,你别拿你以前遇到的那些妖艳贱货来跟他比,有些人就是越对他们好,他们就越珍惜,不是所有人都那么作的。”
“……就算是吧,那也不能太惯着他,我是他上司,又不是他老公,我得讲究公平,不能偏心!”
霍逸看他半晌,忽然哼了一声,“我说郎总,你喜欢就喜欢了,有那么怕承认么?”
“谁喜欢啦!”郎六跟被踩了痛脚似的大叫,“我跟你说,我分析了一下,真的,我认真分析了一下!”
“哦。”
“我跟你说真的,我觉得吧,我对他这么上心,绝对是那什么……那什么……哦对,雏鸟情节!”
霍逸翻个白眼,“你语文老师不想活了。”
“哎,意会嘛!”郎六烦闷地坐在他边上,“说真的,霍逸,我换个人试试呗,说不定换个人抱抱,就没这么躁动了。”
“你也知道你最近躁动?”霍逸无奈似的,总算松懈了表情,“你不就是想他了么,又不是什么可耻的事。”
郎六咽了口唾沫,眨巴眨巴眼睛,特别真诚地说,“讲真的,我觉得我是……欲求不满了……”
霍逸:“……”
“哎你别这么看着我,你说我这几个月差不多天天都和他做,这突然憋了半个月,要难受死了不是很正常嘛!”
霍逸懒得理他,没吱声。
“说真的啊,霍逸同学,你怎么忍的啊!你那两年我看也是天天夜不归宿,这一下子断了一年半,你就不难受啊?”
郎六特别虔诚地询问,眼神无比纯洁,霍逸无语,实话实说,“忍不住能怎么办,他现在那个样子,我还没禽兽到那程度。”
“废话,你又不是变态,”郎六眨眨眼,问他,“我说真的,你就不想找别人试试啊?泄-欲总可以吧,憋久了伤身啊,你身边美人儿那么多,就真的一个都不动心?”
霍逸眼睛都不抬,淡漠道,“这世上除了骆叔叔,别人在我眼里只有一个分别。”
“啊?啥?”
“活的,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