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铃香先是去了赵杏林家里,这次倒是赵杏林媳妇韩氏接待的她,不过态度不冷不热的,也不肯收她的礼,赵铃香非得把东西留下,结果回去的时候韩氏还是回了一份价值差不多的回礼,里边的意思谁都明白,赵铃香笑着和韩氏告别,等坐进轿子里,脸子就拉了下来,显得很是阴郁。
“什么人呐,不过就是赵杏林当了个捕头,得意什么,不识好歹的东西!”赵铃香生气的骂了几句,想着回去要怎么和魏老爷交代,说实话肯定不行,老爷一定会怪她没用,她好不容易有几日舒服日子过了,可不想再每天去上房给太太当伺候丫鬟立规矩。
赵铃香伺候魏老爷这么多年,对魏老爷还是了解,果然才刚回到府里,一下轿,就有小厮领着她去见魏老爷。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魏老爷手里正端着杯茶优哉游哉的喝着,身后还有个俏丽的小丫头帮他揉着肩膀,赵铃香瞪了一眼那个俏丽的小丫鬟,才把目光转向魏老爷。
“今儿去的时候,我堂哥在衙门里当差没回来,是堂嫂接待的我,挺客气的,还备了一份回礼给我带回来,要不要给老爷看看?”赵铃香小心翼翼的措辞
“嗯。”魏老爷点头,太太拨下来的和赵铃香一起去的一个丫鬟便把回礼送了上来,魏老爷看到这份回礼脸色有些不好看。
“不是说你堂嫂态度还不错,怎么回了这些东西,这里面的意思你不会不知道吧,你就是这么给我办事的?!”魏老爷看着赵铃香有些怒气,真是个没用的东西,不会讨他欢心也就算了,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成,留着有什么用。
赵铃香察觉到魏老爷眼里的那抹厌恶,心知自己要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连先前的那样的日子也别想有了,早间出去的时候她就感觉到太太对她态度的变化,比起以前的不屑,太太对她似乎还多了几分厌恶和憎恨,肯定是哪个贱蹄子又在太太面前告了她的状,说她的坏话,太太才会这么不待见她,她现在唯一能够指望上的就只有老爷了。
“老爷,我当然知道,只是我和堂嫂毕竟是第一次见面,说到底也没那么相熟,再说我们送去的东西好说歹说她也收下了,没有直接退回来,这比上次要强不是,老爷您不也说了,关系是慢慢处出来的,我以后多往堂哥家去几趟,等和堂嫂熟悉了,知道她的喜好,再给她送几样她喜欢的,肯定就成了。”赵铃香也算豁出去了,竟拿先前魏老爷对她说过的说辞来糊弄魏老爷,还挺管用。
魏老爷听了赵铃香这话脸色好了许多,是他有些急功近利了,原本也没指望赵铃香能一次就搞定赵杏林,这样的结果已经比预先想的好了“倒是这么个理,那以后你多往你堂哥家走动,需要什么尽管去跟太太说,从库房里拿就是,只要赵杏林能答应和我合作,万事都好商量。”
赵铃香见魏老爷被自己说动了松了一口气“是,妾听从老爷吩咐。”
“嗯,今天你也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这个丫鬟是太太派给你的吧?不用让她回去了,以后就专门伺候你,另外我晚上会过去你房里,你把自己收拾好了等我。”既然要赵铃香办事,魏兴业不介意给她一点甜头,让赵铃香更尽心的为他办事。
“是,谢谢老爷,谢谢老爷。”赵铃香听魏老爷说要把丫鬟拨给她用,还只是有些高兴和意外,后来听到魏老爷晚上要来她房里,才是彻底的高兴了,回去的路上也是喜气洋洋的,老爷肯来她房里,她才会有机会怀上孩子,晚上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以后都把老爷留在房里,她现在也不奢望自己能打到太太爬上去,只要能混到老爷的宠妾周姨娘那般,就心满意足了。
周姨娘可是有本事,进魏府这么些年也没失过宠,平时能无视太太的脸色,自己自在的活着,老爷也偏袒她,就是新来的美貌姬妾也比不过,老爷每个月总要去她房里歇上几天,还有个儿子立身,下半辈子也不愁了。
赵铃香在魏府这么久,就连太太,她也只是表面恭敬,心里却是记恨,从没有服气过,唯独这个周姨娘是让她服气的,而且周姨娘尽管得老爷宠爱,却从来没有作践过他们这些不受宠的,魏府的另外几房姬妾也都和周姨娘处的不错,大约是周姨娘人好的缘故。
林月现在每日里就是专心致志在绣那副绣图,别的除了非她不可的,其他事情都暂时丢在一边,想先把这幅绣图绣好来,给江子期交了差心里才算踏实了,毕竟送给太后的寿礼半点差池不得。
“媳妇,你都已经绣了半天了,别再绣了,歇一歇,出去走走,再怎么也不能累坏了身体不是?”赵二虎看林月从早晨天刚亮,随意吃了点东西就开始绣,到现在都快三个多时辰了,一直就没停歇过,看这样子还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便是开口提醒,小媳妇做事情太认真,这几日总是如此。
“我不累,这一块就还剩下这一点点,干脆一起绣完了。”林月头也不抬的回道,只是脖子有些微酸,其余并没有太多疲累的感觉,还能坚持绣下去,要是停下来,又得多花费时间重新酝酿。
赵二虎哪还不知道小媳妇的性子,要真等小媳妇说累了两个字,怕就真是累到了极点“你哪次不是这么说,说是一点点,怕是又要一两个时辰,不管多少,先休息一会,等吃完了午饭再绣,为了绣这个东西连身体都不顾惜了是不是?”
林月对赵二虎的话不置可否“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就是脖子有点酸,真是一点累的感觉都没有。”
听听,脖子都酸了,还说自己不累!赵二虎也是对自己小媳妇的这种不自觉的行为有些无奈,光用说的,小媳妇根本不会听,他干脆直接把人从绣架旁边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