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语阁内,柴氏一脸薄怒地频频往门口方向张望,见到周嬷嬷进来,才缓了缓语气问道:“打听的怎么样了,爹真的被扣押在了大理寺?柴府上下可还好?”
“夫人,老爷他……他真的被留在了大理寺。”周嬷嬷也是一脸的担忧,随即又有些欣慰地说道:“柴府上下一切都好,大爷与二爷早已安定了府内的一切。”
柴氏这才有些放心下来,随后说道:“我们去看看国公爷。”
好好地收拾了一把,柴氏就带着周嬷嬷向瑞国公的书房走去。
等柴氏进入书房后,满脸忧伤地看着瑞国公道:“学容,你一定要救救我爹啊,他一定是被人冤枉的,如今还被不明不白地留在了大理寺。”
“如果真是被冤枉的,王氏怎么可能一拿出那本册子,你爹就慌了,还动手想去抢。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平时的勾当,我早就叫你劝过你的父亲,你还不以为然,现在好了,被人掌握了证据,就等着被判刑吧。”芮学容难掩气愤的对着柴氏说道。只要是明眼人,其实早就可以看出柴卓凡不当的地方,从前年顾超快速地被判了刑就引人怀疑了。
“学容,我……我也劝过了,可是……”柴氏未语泪先流,看着芮学容也说不出话来,只是双眼委屈地含着泪水。
看着眼前女子满脸娇弱的模样,芮学容想起两人从小相识的场景,不由心中一软,说道:“好了,我也知道你并不了解你父亲平时的事情,这件事我会想办法的。”
“学容。谢谢你。”柴氏满眼喜悦,对着芮学容娇声说道。
等柴氏离去后,芮学容的脸色又黑沉下来,如今柴卓凡被告发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他,不过柴府真的有难对他也没好处,他倒还真得好好想想法子。
次日早朝,等有事要禀的官员说完后。芮学容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站了出来说道:“皇上,微臣认为柴尚书一直兢兢业业,不可能会干出这种事。臣觉得……”
然而不等瑞国公说完。博远侯忙出列说道:“皇上,臣以为徐大人必定会明察秋毫,绝不可能冤枉了柴尚书。”
被打断话的瑞国公脸色阴沉地看着博远侯,心下恼怒不已。自从应婉瑜去世之后,无论是在朝堂上还是在私下。博远侯都一直处处与自己作对。
而博远侯则讳莫如深地一笑,淡淡地瞟了一眼瑞国公,自从上次戴勇回府后无意间说了芮颜在国公府的现状,他是越来越看不惯芮学容。
景启帝原本还想着让徐源和田颂好好审审柴卓凡。在还没有结论前不想提及此事,没想到他不提,有人倒是先提了。此时瞟了一眼芮学容,幽幽地说道:“瑞国公放心。朕早已命徐源与田颂好好审理此案,必定不会冤枉了你岳父。”
芮学容一听皇上的口气,就知道今日不该提及此事的,忙低下头不再言语。
德王站在最前边低着头不发一语,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脑海中闪过了那天在天香铺的画面,想到了那女子一脸的从容,让自己在御史弹劾柴卓凡时能稍微说个话,让皇上秉公处理。那时他想的则是,这女子小小年纪却口出狂言,一个深闺女子如何拉下堂堂的刑部尚书。因此他才让潜英小小的提醒了她一句,可没想到她却直接扳倒了柴卓凡,如此手段倒是让他佩服。
“德王。”想到那本账册上的内容,景启帝依然有些怒气难平的唤道。
“臣在。”收回飘荡的思绪,德王淡淡地应道。
“即日起,由你在一旁监审这两起案子,好好查清楚了,徐源与田颂会好好配合你的。”
“臣遵旨。”德王恭敬地应道。
“小姐小姐,柴尚书马上就要被问审了,听说这次还让德王亲自监审。”翠桑听到消息后,忙高兴地跑进了芮颜的书房,欢声禀报道。
“你是要让全府的人都知道你有多欢乐吗?”芮颜停下笔,瞥了翠桑一眼。
翠桑立时站定,一脸的沉稳:“小姐,是奴婢逾矩了。”
“好了,下去吧。”芮颜挥挥手,打发了翠桑下去,继续开始练字。
翠桑脸上沉稳,眼中却泛着一丝笑意,就连脚步也轻快了不少,等她退出去后,轻轻关上了书房的门,随后往厨房走去,继续去熬刚刚未熬好的鸡汤。
看着被关上的门,芮颜缓缓抬起了头向着莺语阁的方向无声地笑道:“柴惜语,这还只是一个开始。”不过内心却有些焦躁,如今她已不需要再关系柴府了,她要关心的是何时也让杨文渊这般被查办,也让这国公府何时倾覆。
由于此次案件的严重性,对于柴卓凡的审理,德王亲自监审并加快的步骤。
那本账册条理分明,一笔笔都记录清晰。德王抓了几个名册上的人,稍加审问就发现了端倪。就如大理寺丞郑亚坤,在徐源恩威并重地审讯下早已交代了前因后果。其他一些同郑亚坤差不多情形的官员也早已招供。原先一口咬定是丁旭收受贿赂的一些从六品正七品的小官员见风向不对,早已改了口供。等景启帝得知册子上的内容都属实时,气愤地要德王直接定了柴卓凡的罪。
跪在大理寺府衙内的王氏早已泪流满面,不停地向着上首的德王、徐源及田颂磕头谢恩,“多谢几位大人明察秋毫,终于让我的夫君可以死而瞑目了。”
德王让人扶了她起来,“丁旭本就没错,这也多亏了你的证据。”
王氏满脸泪水,最后还是磕了好几个头才离开大理寺。
瑞国公府内。
“学容,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柴氏一脸憔悴地问道。
芮学容无奈地说道:“德王查证后,发现那些贪污受贿都是属实的,皇上也已经下令定了罪。”
“可是……可是爹他……”柴氏瞬间落下了眼泪,一脸的悲伤,这次她是真的心慌悲伤了,如果柴府就此倒了,从今往后她就没有了依仗。
芮学容见她真的伤心难过,还是安慰了几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