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有些冷漠,声音更是漠然:“你穿一身黑,是去奔丧吗?”
他打了个响指,身后的佣人将大礼盒和纸袋捧进屋里,卧室里弥漫的低气压让佣人都不寒而栗,放下东西就悄悄脚底抹油开溜。
宁致远径直走到床边,对她说:“换上我为你准备的的衣服,我刚下飞机,先去沐浴更衣,希望我出来的时候,你已经打扮好。”
薄云抬起下巴,倔强地反问:“我连挑选衣服的权利都没有吗?”
“没有!你是我的太太,社交活动不是儿戏,别在这时候耍小性子。”
宁致远的黑眸闪现出危险的光,边走边脱衣服,走进浴室。
水声哗哗,在午后温暖的阳光里,金色的微尘旋舞。薄云打开床上的礼盒,纸袋,里面有礼服、手袋、高跟鞋、头饰,甚至……还有她在翠之梦试戴过的那枚翡翠戒指!
她嘴角忍不住哆嗦,和从前一模一样,他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她在哪儿做过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搞不好还是杨柳告诉他的呢!
薄云恨不得抓起那戒指狠狠砸到墙上,可一想到是两百多万的珠宝,咬咬牙,下不了手。
佣人敲门进来,送上加冰的矿泉水,又默默退下。
薄云在床边坐下,木偶一般。
宁致远沐浴出来,快速地从衣橱里拿出成套的西服,拉开抽屉挑选配套的皮带、袖扣和领带。他的身材十年如一日地维持在最佳状态,穿什么都像名模。
他换好衣服,在沙发上坐下,平静淡然地端起水杯,喝水。他的生活习惯健康得近乎严苛,除了品一点红酒之外,不抽烟,不无节制地喝咖啡,不喝碳酸饮料。可他连喝水的模样都那么诱人,清凉的水大口大口地咽下,薄云盯着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只觉口干舌燥。
宁致远对薄云说:“快换上我给你买的裙子,今天的慈善晚会,每位女宾的第一支舞将被拍卖,你穿得这么黯淡,谁对你有兴趣?”
薄云低声说:“我没有心情盛装打扮。”
“哦?你愤怒就发泄,悲伤就哭泣,不要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薄云心如刀割,咬唇不语。
宁致远见她坐着不动,干脆亲自动手,把礼服从盒子里拿出来,一抖,艳丽如血的红色纱裙,是ElieSaab的最新款。层层薄纱营造出如梦似幻的效果,深V领的设计夺人眼球,后背也是大镂空。裙上繁复的蕾丝和水晶,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薄云脱口而出:“这怎么能穿?都快开到肚脐眼儿了,不能穿内衣啊!”
“你难道没有资本穿深V吗?难道要裹成粽子?你是去跳舞,不是去开会!”
薄云气急败坏,宁致远存心要她难堪!她脱口而出:“你要看乳沟,叫杨柳露给你看!”
宁致远浓眉一挑,不怒反笑:“我以为你要装傻到底,绝不提她的名字呢。”
薄云努力维持着冷静,她反复告诫自己——你是明媒正娶的妻子,为何要对外面的狂蜂浪蝶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