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麒麟点头:“边走边说。”
井玫瑰的大脑短路了一瞬:“说什么?”不是说到了病房再一起说吗?
孟麒麟微微侧首:“黄菲菲也在病房?”
井玫瑰愣了愣:“啊?对,黄菲菲也在。”难道他因为上午的事讨厌上黄菲菲了?不想看见她?
又听见孟麒麟问道:“你一个人下楼就是因为这个?”
井玫瑰不解:“什么?”
孟麒麟脚步一顿:“因为黄菲菲也留在病房,所以你一个人到楼下来散步。”他用的是陈述的语气,仿佛在说什么笃定的事实一般。
井玫瑰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太自然:“孟少说笑了。”心里暗暗后悔,真不该一时嘴快,说话不经大脑。
这男人眼睛可真毒,不,嘴也毒,一眼看穿不够,还得说穿,这样一来,显得自己似乎太小人之心,缺乏容人之量了。
毕竟现实不是话本子,目前黄菲菲还没有在明处对她下手,作为修道者,她没有理由率先对付一个普通人,而且这一次……
虽然被算计的是宋雨和黄迟,但回想起宋雨上午在病房护着黄菲菲的样子,井玫瑰的心情和脚步就不由得同时变得沉重。
宋雨对这个养女的感情颇深,也正是因为她深知这个原因,才没有在一开始就揭露事情背后的真相,更没有一厢情愿采取她的法子替家人“报仇”,而是把希望寄托于孟麒麟说的报警上。
毕竟衙门的人说话总是有力得多,也更能令人信服,如果她开口,极有可能被人误会成挟带私心的片面之词。
想到这里,井玫瑰不再纠结,她直截了当地对孟麒麟说道:“孟少,你可以先告诉我,你收到了什么消息吗?他们有没有找到对黄迟下手的人?”
孟麒麟似乎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几乎不假思索,就把消息说了出来:“所有证据指向两个人,一个是莫云溪。”
“还有一个呢?”
“黄家一个叫星姨的保姆。”
言简意赅,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没有黄菲菲。
虽然井玫瑰早就料到会是这种结果,但是听到的那一瞬间还是忍不住悄悄沮丧了一下。
老话说祸害遗千年,果真不假。
两人并肩而行,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见屋内传来一阵惊呼:“爸!爸!你怎么了?”
“爷爷!爷爷!你别吓我呀!”
井玫瑰一惊,立刻推门而入,只见老爷子栽倒在地,旁边摔了一只碗,地上撒了满地的饭菜。宋雨和黄菲菲一个在病床上满脸焦急,一个泪如雨下。
黄菲菲努力想要搀扶老爷子,却怎么也搀扶不起来。
井玫瑰来不及多想,上前扶住老爷子另一只腋下,稍一使力,轻松就将人扶了起来。
黄迟之前也住院,病房里还有另一张床,井玫瑰便道:“把爷爷扶到病床上去吧。”
孟麒麟:“我去叫医生。”主要还是叫院长。
井玫瑰感激道:“多谢。”
黄菲菲也在一边跟着道:“谢谢孟少,麻烦你了。”
某天之骄子却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径直走了出去。
黄菲菲狠狠咬住自己的下唇,才不至于让愤怒和屈辱在这个时刻冲昏自己的头脑。
井玫瑰问道:“妈,爷爷是怎么了?”
老爷子身体本来就健朗,更别说后来还跟他学了无为拳,每天闲暇时打上几遍,不说延年益寿,简单的病痛肯定是没有的。
再者,井玫瑰早就看过家中每个人的面相,除了黄菲菲这个话本子里就跟她处于敌对关系的人看不清之外,其余人都是福禄双全的面相,老爷子更有晚年长寿富贵之态,不可能突然得此急症。
宋雨心焦不已:“我也不知道呀,刚才看时间不早了,菲菲就给家里打了电话,让保姆做饭送来,老爷子还夸今天晚上的鱼做的好呢,谁知才吃了半碗饭,忽然就突然捂住胸口倒了。”
菲菲她哪有什么力气去扶老爷子啊,宋雨一着急,猛地起来,谁知道眼前直发黑,头晕目眩。
说到这里宋雨才反应过来:“哎哟,我都急糊涂了!你爷爷晕倒,也不知道是不是脑淤血、高血压之类的,刚才你们把老爷子扶起来不会有什么影响吧?菲菲,你快去看医生来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