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得一瞬间的难堪。
刚刚,她妈妈说的话……
“抱歉,不是故意听到的。”
那个男人说,声音温和,一只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伸到了白言尔的面前。
手里有一包烟。
男士香烟。
“没有女士香烟,男烟可以么?”
白言尔低头看着那只手。
当年也是这双有力的手,将她从那一场雪崩中救了出来。
她的胸口轻轻地起伏了下,伸手接过香烟,抽出了一根烟。
没有说话。
含在了嘴里。
她侧眸看了过去,那个男人又点了烟,幽兰色的打火机光一瞬间照亮了他线条优美的侧脸。
白言尔也没有打火机。
她低下头,凑了过去,就着他手里的火,点了烟。
她莹白的肌肤,红色的唇,在火光的照射下,格外潋滟。
打火机的光又灭了。
雪气凛冽,浓郁的夜色里,只有两点猩红的微光。
“你叫什么?”沉默了良久,白言尔还是忍不住问道,她两年前不知道他的名字,现在她想知道。
“南亦。”
南亦。
白言尔的嘴唇无声地翕动了下,“南风知我意。”
南亦看了眼身旁陌生的女人,笑了下,“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解释我的名字,不过不是这个意,是亦然的亦。”
白言尔也笑。
南亦却没有问她的名字,不是很在意,也并不怎么想在意,只是今晚,他的心情不好,他想要一个人陪着他抽烟罢了。
身旁的女人已经冻得快僵住了。
南亦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他捻灭了烟头,“下雪了,多穿些。”
说完,他没有进去酒吧,只是顺着小巷往外走。
小巷外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开着车灯,他上了车,车子在微湿的地板上留下浅浅的辙痕,消失在了视野里。
白言尔裹紧了身上的长大衣。
鼻息之间都是他身上甘洌的烟草气息。
她伸出手,接住了落下的雪花,湿漉漉的冰凉。
雪越下越大。
雪中初遇,雪中又再遇。
原来想了那么多次的相遇,最终却只是这么无趣。
*
白言尔重新进了酒吧。
吧台里的陈小莘一眼就看到了她身上的男士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