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衫知道这是在帮自己解围,抿唇颔了颔首,低声道谢后,看都没再看姜蜜一眼,转身就出去了。
姜蜜抱着小臂,立时就想发火,但是对着秦政委那张含怒的脸她又不敢,况且这人看上去实在是强壮,对着那样一双威严含怒的双眼,姜蜜毫不怀疑自己要是再敢撒野,眼前的男人绝对会毫不留情把自己扔出去。
“走吧。”
秘书忌惮的看了眼秦政委的肩章,小声的对着姜蜜说道,抹了抹汗,率先开始往外走,姜蜜从来都是个欺软怕硬的,这会儿满肚子的怒气早被秦政委突然的发火给吓到了九霄云外。校长都对这人敬着,自己自然更是惹不起,姜蜜没敢再多说话,灰溜溜的跟在秘书后面也出去了。
等人都走了以后,面对着刚才的闹剧校长显然有些尴尬,搓着手看着一直坐在远处的秦政委,“政委,您看…今儿个真是让您笑话了,学生不懂规矩…”
“唔。”秦政委眉眼间的不悦依旧没有褪去,一语双关道:“不懂规矩的可不是这位学生吧。”
校长额头上顿时渗了些冷汗,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再盯着刚才的学生了,万分后悔自己轻忽着在秦政委在的情况下处理这些事情,可秦政委一向是不多管外事的,这次怎么…
秦政委站起身来,穿着军装的他身子笔挺,强壮而高大的身形看上去很魁梧,即使已经年近四十,除了更加沉稳,岁月在他俊朗的脸上却几乎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走出办公室前,秦政委出其不意道:“刚才那个学生,叫什么名字?”
校长擦擦汗,忙道:“姜衫,她叫姜衫。”
姜衫…
秦政委没再说话,头也不回大步流星的走了。
秘书回去后把事情原原本本的给刘天择汇报了一边,刘天择沉思良久,“这个叫姜衫的,可没有姜蜜说的那么单纯无脑啊,这女孩年纪轻轻,手段倒是老练狠辣,像是能料准咱们咱们下一步想要做什么一样,每次的时间都卡的恰到好处。”
秘书点点头,“的确,这一步步棋走的,看上去毫无章法,怎么每次都绝处逢生,明明已经是胜券在握的事情了,她不但设计着拿走了一半的遗产,竟然哄骗的老太太把另一半也给吐了出来!这心机实在是有些重。”
刘天择眉头紧锁,“你今天见她,什么感觉?”
秘书道:“该怒的时候怒,该从容的时候从容,表现的看上去似乎是身处弱势,可想对她出手却没处下手,棘手的很。”
“嗯,上次派去的律师也是这么说,开庭的时候话不多,却轻易的取得了法官的同情。”刘天择叹了口气,“姜蜜也是,心急了些,做的事情太露痕迹了,她低估了这个小丫头,咱们也明显是轻敌了。”
秘书摇摇头,“并不全是姜蜜小姐的原因,这一系列事情可都是在几天之内发生的,那个姜衫明显是早就准备充足,为的就是要打这边一个措手不及,一点反应和应对的时间都没留给咱们。我瞧着,像是知道咱们会插手,才这么雷霆万钧的出手,要是再拖上两天,情况可就由不得她了。”
刘天择倒不急,意味深长道:“没事,拿走就拿走吧,她一个小丫头…”
秘书也跟着笑了起来。
只是姜蜜这回显然委屈的不得了,刘天择最近对姜蜜疼爱的很,想到姜蜜对自己的小意婉转就心疼起来,暗道得好好哄哄她,可别被个小丫头气坏了,他总是会替她出气的。
姜蜜从学校无功而返,回到家里恼的砸了一堆的东西,砸完捂着额头直喘,周老太太劝又不知道该怎么劝,遇到这么大的变故,她也心慌慌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妈,你们东西收拾的怎么样了。”
姜蜜自己气了一会儿,也知道这样光干等着生气没用,“收拾好了咱们这会儿就回去吧。”
周老太太忙点点头,“早就收拾好了,就等你了。”
姜薇绷着个脸,脸都木了,“我当初就说不能搬出来的,在这边连个好好练舞的地方都没有,我马上就该去面试了,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姜蜜撑起笑脸,“好好好,咱们这会儿就回去,这些外事你都先不用操心,先专心练舞,面试要紧。”
周老太太操心的问,“那往英国打点的钱怎么办?”
姜蜜心猛地一沉,为了不让女儿压力大,只好先哄着,“钱的事情你刘叔叔这边会先想办法添上,等产业要回来以后再补上也是一样的。”
周老太太和女儿是暂时放下心来了,姜蜜心里却是没底的厉害,姜衫这一翻动作把她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英国那边打点起来不是小数目,她没料到所有的遗产都会搭进去,先前还没敢对着刘天择张过这个口。
结果心思各异的三人回了姜家,却发现门锁给换了,又是一番闷气。
“衫衫真是,真是气死我了!”
周老太太手哆嗦,音调一扬就要嚎,姜蜜心烦,“好了!经历这么多事你还不知道她什么德行?我就说房子给了她她绝对会把咱们撵出来!死丫头!”
姜薇噘着嘴,委屈的不得了,带着哭腔道:“换锁又怎么样,撬了!”
姜蜜和周老太太也是这个意思,一边谴责姜衫的不懂事和恶毒,一边毫无心理负担的找人把锁给撬了换上了新锁。
“她要是不认错,我就不准她再进这个家门。”
周老太太一回到熟悉的环境里,原本还凄惶的心情突然就逐渐恢复了回来,她还是不相信姜衫会做的那么绝,法庭上不还哭着想让她心软的吗?自己什么时候竟然还需要担心个小辈了,尤其还是一直被自己攥在手心儿里的孙女儿,没道理儿子一走孙女儿整个人就大变,一定是迷了心窍,等姜衫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身边儿连个亲人都没了,指不定还要哭着求自己的原谅呢。
老太太收拾着屋子,嘴上喋喋不休,“反了天了她,一出一出的把我往沟里带,这回我非得治她个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