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咬了咬牙,“那阵子您忙,姜衫小姐是拖了霍家人处理的,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没报上去。”
这当口秦亦灏也懒得再追究这些,只是看着姜薇的表情愈加的阴沉了。
“注射了东西吊着,不准晕过去,不是想拍照吗?去把那指甲一个个都给我掰了。”
房间里一声声凄厉的哀嚎听的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可即使是这样的惨叫都没能引出来一个人探头观看。
再仔细一看,原来这一整个旅馆的人早已经空了,连还算宽阔的镇上都空旷的没有一个人经过,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空城一般。
出了旅馆,秦烈有些不解秦少的行为,“您不是已经知道了姜衫小姐的下落,这种货色还没有资格使动那群人,怎么还…”
秦亦灏淡淡道:“她失踪多久了?”
秦烈心中一凌,“八天。”
秦亦灏“恩”了一声,“东西装车吧。”
秦烈就知道秦少这是怒急了在泄愤的意思了,只是再忧心姜衫小姐的下落,秦少才是他的主子。
“您看要不要再考虑考虑,至少只会秦政委一声,这事兹事体大,那边到底是太危险了些,您不用亲自去的,我和景泽任意一个人…”
秦烈劝告的话还没说完,一身杀气的秦少已经摔门回了屋,秦烈只能叹了口气,知道这事是绝对劝不住了。
秦亦灏再出来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这样的行头秦烈也有多年没有见到过了,自从秦老爷子当年知道了秦少做了什么,气的吞了大把的安眠药准备以死告烈先灵后,秦少就再没有碰过那类刀口舔血的营生,当真洗白经营起了正经的生意,这一段就是秦家所有人都不能碰触的最高隐秘,知道的人都被封了口。
按照秦老爷子的话,“我跟着上头打江山这么些年,不是要后代毁了咱们秦家一身正统的傲骨的。”
临走前,秦亦灏靠在装了防弹玻璃的吉普后座上,半明半暗的阴影笼住了他的半边侧脸,因为多年的养尊处优,那指腹间的茧子也淡了许多,只是隐约间能看出当年手起手落的凌厉。
“挑了手筋,灌了烈药把嗓子堵好,一起带上吧。”
思索了片刻,秦亦灏意味不明的补充道:“记得穿的漂亮点儿,免得拿不出手,当场给毙了。”
***
这是姜衫除了换房间以外第一次被放出来走动,一出来她才知道为什么以白岐的能耐都没能尽快的逃出去,这个基地很大,与其说是基地,倒不如说是一个沙漠里的大型村落了,这里的戒备很森严,建着高高的塔楼,上面站着抱着枪支全副武装的壮汉。
出门前白岐有交待姜衫不要四处张望,可即使是眼观鼻鼻观眼,姜衫的余光还是看到了一排又一排豆腐块般整齐的房子,这些房子和自己最先呆的地方十分相似,但让她心惊的是站在窗口处的人影,密密匝匝,这望不到边儿的房间里竟然每个都关押的有人。
一想到这些人的来历和回面临的遭遇,饶是姜衫胆大,还是止不住的打了个寒战。
接着肩膀上就多了一只强健的胳膊,白岐不动声色的把只露出了个眼睛的姜衫揽在怀里。
“别怕。”
他低声说,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从一开始都没有露出过一分惧色,离得近了,姜衫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明显的血腥味,下唇不自觉的咬紧了些。
姜衫心里倒不是特别的怕,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更多的反而是一股挫败感,自己重生这一世,过的实在是倒霉了些,比之上一世的遭遇有过之而无不及,每一步都要命。
但最最让她挫败的是,兜兜转转这么久,结果现在竟然还要靠着白岐的庇佑才能安然度日,这种感觉实在是不好。
某一刻姜衫恶意的想,倒不如当下跟这里的说了白岐的身份,自己跟他同归于尽得了,也免得再担惊受怕被他给糟蹋了。
“看到那一排圆顶的房子了吗?”白岐揽住姜衫肩膀的手紧了紧,“里面关押的都是没了男人的女人,死也死不了,这里人的玩法儿很多,你想开点儿。”
姜衫咽了咽唾沫,转瞬间就想开了。
和外面灰突突的造型不一样,举办宴会的地方布置的很奢华。
这种奢华,是真的用真金白银堆砌出的奢华,水晶灯照射着,满目的金黄几乎要把人的眼睛给照瞎了,像是唯恐人不知道自己的财力,连地板都是金砖堆砌,见惯了富贵的姜衫踩在上面脚步止不住的想要打滑,被白岐抱着腰一提,立刻稳稳的站好了。
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个长相带着典型的中东特色的男人,皮肤微黑,高鼻深目,身量很高,壮硕的如同铁塔一般,瞧上去接近两米了,如果忽略右侧小半张脸看上去分外可怖的坑坑洼洼,也的确能称得上是个异域风情的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