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个必要了,烟鸣,把钱给老板……”她拿帕子在额上轻轻擦过,“哎,回了自己家做衣服也不用看人脸色了!”
“一共三十六两七钱,给您把零头抹了,就收您三十五两!”老板为了拉住老客户,故意这么说。
卫琳缃这财大气粗的一挥手,“不用,该是多少就是多少,四十两!”
烟鸣付好银子,抱起衣服,转身就要出去,老板连忙在身后,殷勤地挑开布帘,将两人两人送了出去。
“且,表姑娘现在真的今非昔比了,出手这么阔气,看来大姑爷,要飞黄腾达了!”春果酸溜溜的说话,“娘子,咱们也做新衣服去!”
他说这就要拉周萋画离开,那老板又着急了,“四娘子你看,卫娘子都是在我这做的,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忘了刚刚那的档子事儿吧……”
“要不然我现在立马给这位小爷做,一个时辰,肯定能做出来!”老板就差拍胸脯保证了。
启儿眼巴巴地看着他,小手拉着她的手,可怜兮兮的喃语,“四姐姐,我想穿漂亮的衣服!”
一听启儿都这么说了,周萋画也不能再强硬下去,“好,就在这做吧!”她作出了最后的妥协。
老板如获至宝,连忙招呼一众师傅徒弟开始忙碌起来。
春果于是带着启儿眼巴巴的瞅着内间里忙碌的身影,而周萋画则拿着花样册子,坐在窗户旁的椅子上,她的身子轻轻倚靠着墙壁,缓慢地翻动着册子。窗前不许有人经过,忍不住往里瞧。
周萋画抬头回视,行人羞涩地连忙跑开。
很快,她的视线却被远处的景色给吸引了,离开布铺的卫琳缃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去隔壁的胭脂铺买了些水粉,等她来的时候。订做的洗衣服却不是在烟鸣手上。而是由她抱着。
而且,烟鸣还很不客气的训斥着她。
周萋画能清楚地记得,在洛城时卫琳缃对烟鸣的趾高气扬。烟鸣不然要挨打受骂外,最经常做的事便是背黑锅。
怎么一回京城好像,两人的气场变了呢!
“春果,过来看一下!”诧异之余。周萋画喊过了春果。
春果往窗户边一站,不等周萋画说话就立刻明白了。“娘子,你是觉得烟鸣跟以前不一样了,是吧?”
“你也发现了?”
“当然,起先我只以为她是长高了。过年时,卫府让他给老妇人,送点年糕。出去迎接的是春霞,她竟然连春霞都不认识了。我看啊,这个子长了不假,心也不知道哪去了!”
也就在周萋画跟春果说话时,卫琳缃一个不小心,把衣服弄到了地上,可那烟鸣看都不看一眼,卫琳缃则弯腰自己捡拾。
周萋画深吸一口气,如此说来,这个烟鸣就太奇怪了。
周萋画知道,卫琳缃在洛城是住在老夫人房里的,那春露是老夫人眼前的红人,烟鸣又怎么会不认识呢!
难道她被调包了?
周萋画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卫琳缃竟然那么心甘情愿地为那个组织卖命,而那个组织,又将卫柏栋调回京城,还发展了卢远山这条线,自然会安排人监视着他。
根据这几天朝廷的反应,皇上已经对卢远山动手了,首先表现在对永宁郡公府的评判上,皇上竟然赏赐了整日无所事事的董庸,而对贡献最多、最出力的卢天霖却不过是口头点过。
表面看起来,皇上这是偏袒了自己小舅子,好让他在最近婚事中,得个名利双收,而从卢府周围渐渐增多的兵力看来,皇上是打算对卢远山下手了。
既然周萋画这个外人能感觉的到的话,卢远山应该也是知道的,于是这几日他以自己生病为由,拒绝出门。
哎,看来大溏又要发生大事了。
周萋画长叹一声。
远处,卫琳缃跟烟鸣已经上了马车。
而,布店里,启儿的胡服很快就做好了,比预料之中的快很多。
虽然自己没有向启儿解释胡服是什么东西?当他立刻明白了这种衣服的玄机,“这衣服骑骑马了,很方便啊!看样子,胡人很喜欢骑马!”
启儿手做骑马状,两条腿咯噔咯噔地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