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将军,我是有夫婿!请自重”这一次,周萋画保持了一丁点克制,她开口制止。
宋云峥的嘴角却微微上扬,脸上的疤也舒展开来,他轻轻的,松开了周萋画的身体。
就在周萋画以为他也恢复冷静之时,宋云峥的手突然上抬,紧接着,一柄软剑,从他的玉带里抽出,明晃晃的刀刃闪在周萋画面前。
周萋画一怔,这软剑,是秦简的那柄。
还没等她开口说话,软剑应声落地,宋云峥解开了自己的阔袍,布满伤痕的阔实的胸膛出现在了周萋画面前。
周萋画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认出来了,这是秦简的身体。
她的丈夫真的活着,而且还是宋云峥!
“让我现在补给你一个典礼吧!”宋云峥一抬手,不知从哪抄来一块红布,红布在空中飘扬一下,最后落在了周萋画的头上。
红布盖住了周萋画的脸。
宋云峥缓缓走向他的妻子,周萋画却出人意料地喊了一句,“我要回家!”
她可以接受宋云峥就是秦简,但她不能接受,宋云峥骗她,他为什么要骗自己说,他已经死了呢!
“马上送我回家!”红盖头下的脸已经布满了眼泪,语气却被刚刚更强硬了几分。
……
“娘子,昨晚你去哪儿了?差点把奴婢担心死了!”春果一边给周萋画梳化,一边追问,她拿起前些日子刚刚买的粉,轻轻地为周萋画压着眼睛下面的黑眼圈。
“娘子,你没休息好就再睡会儿吧!”春果有点心疼,周萋画是临近天亮时才红着脸回来的,从躺下到现在起床还不过一个半时辰,身子怎么能吃的消呢。
周萋画木讷地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此时的她,从身体到精神都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也不过一日,她的世界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
先是父亲杀了人,被陶婉儿囚禁在的铁笼里,然后是秦简竟然变成了宋云峥。
她的心像是被车轮反复的碾压过,变成一滩泥,再也无法复原。
她的眸光从铜镜里看到放在桌子上被黑布包裹的圆坛,周萋画一直觉得自己穿越到大溏被周玄毅赐了冥婚是个天大的笑话,直到昨晚,她才真正体会这个笑话的精髓:人明明还活着,却要举行冥婚……
真是笑死人了!
“春果,启儿那边准备好了吗?”周萋画无神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轻轻问道。
“好了,好了!”春果应声道,眉头却轻轻皱在一起,她有点不理解,娘子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要带启儿出去呢!
现在正是风声正紧时,三爷正在四处托人,看看能不能探听到关于案件的消息,老夫人那边希望周萋画去国公府求求情。
可周萋画这个时候偏偏要带着启儿上街。
春果带着一点点祈求,“娘子,果真要出去吗?”
若是不可以,周萋画又岂会开口。
“四姐姐!”启儿清脆的声音传过秋日早上薄薄的晨露透了进来,随即就是噔噔噔一阵欢快地跑跳,“四姐姐,你真的要带我出去玩儿啊!”
就算没看的人,但听着声音,就能知道启儿有多兴奋。
这种兴奋让被沉重压制了一天的项顶侯府骤然有了丝丝活力,周萋画悲伤的心瞬间也轻松了一些,父亲肯定不会有事的。
“是啊,今天我带你出去玩!”周萋画强颜欢笑,伸出手,在启儿的鼻尖上轻轻一刮,然后抬头问照顾启儿的青露,“这事儿你没跟任何人说吧?”
“没有没有,春果姐姐特意叮嘱过,我只说带大郎到院子里转转,刚刚才告诉了大郎!”青露连连解释。
周萋画点点头,表示满意,“你就呆在我这,若是有人寻来,就说我带启儿出去了!”
“是!”青露点头。
“那启儿,我们走吧!”周萋画从梳妆凳上起身,弯腰将启儿抱起,轻布走向门口。
“启儿啊,姐姐今天上街跟你玩一个游戏好不好?”出了自己院子,走过长长的走廊,周萋画抱着启儿钻进车厢,坐稳后,她故意用神秘兮兮的语气跟启儿说道,“表现好的话,四姐姐有礼物送你哦……”
“真的吗?”启儿拍手,“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好,这个游戏啊,叫我不认识你!”周萋画冲启儿眨眨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