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池呈椭圆形,横跨整个儿院落,一端种着竹子,一端种着太阳花。
荷花池上有一拱桥,并不长,但做工算得上是精致,上面雕刻着各种花纹。
因已然过了荷花的季节,走过拱桥时,只能看见养在池塘里的金鱼。
徐青云随意瞥了一眼,视线略向别处。
“公子,到了。”
那小厮将徐青云带到一处面朝南的厢房前,停下脚步,恭敬地提醒。
徐青云淡淡应了一声,抬眸看了一眼,而后走上台阶,又兀自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正对着门口的地方,放着一个错金螭兽香炉,淡淡地香味儿伴随着灰白色的烟雾飘出来。
徐青云拧了眉头,四下看了一眼,便瞧见条几上一整排点燃的蜡烛,以及小茶几和桌子上摆着的花束。
他眸中浮现一抹烦躁,不耐地摘下斗笠,看向屋内侧躺在锦榻上的人。
“你想干什么?”
那人闻言,缓缓睁开了眼。
若是苏晚再此,一定会为此人的相貌所惊叹。
然而,这张脸徐青云看了太多,已然麻木,甚至还有些厌烦。
“我想干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
徐青云皱眉,脸色沉下来。
“我已经答应你了。”
他声音泛着黑云压城的冷意,又带着忍无可忍的烦躁,像是到了临界点,只需要有人点燃火种,便能引爆他所有的不满。
“我知道。”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笑,声音悦耳,如妖似魅,诱人又危险。
“再有几日,就十月了。”
他直勾勾地看着徐青云的眼睛,丝毫不在意他情绪地说道:“你再拖下去,那边,可就出事了。”
徐青云沉着脸没说话,下颚线紧绷的弧度,好似锋利的弯刀。
男人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嘴角的笑却是扩大了几分,单看那笑容是好看的,可是当笑容逐渐扩大,眼尾上挑,眸光逐渐疯狂,便让人心底发毛,脊背发凉。
“你知道的——”
他说。
“我脾气可是很不好的,你在耽搁下去,我难免要生气,我生起气来,可不敢保证自己会做什么。”
徐青云猛地攥紧了拳,目光冷厉地看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