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士押着黑头,就等叶贤下令。
其实刚才叶贤已经下令将违反军纪的黑头斩首,可众弟兄上来求情,押着黑头的军士也站着不动。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想看见黑头掉脑袋。
“军法无情!”
叶贤神情严肃,大声对大家言道:“倘若以后谁再违反军纪,众人求情我就得放了他,将如何明正法典?”
秦默然看见一秋道人冷眼旁观,只好上前言道:“军纪固然要严明,可法典尚未完善,众弟兄大多是江湖中人,也是性情中人,黑头不明军纪,就饶他一次。”
叶贤静静的听着,没有反驳。
他心里在想,秦默然你再多说一些放过黑头的理由,我也就放了黑头了。
谁想杀死自己的兄弟呢?
可我身在其位,万不得已。
秦默然继续言道:“俗话说,不知者无罪,黑头不明军纪,属于无知,滥杀无辜,属于无脑,但念其攻打黑水山,灭了李海龙有功,今且绕他一次,让他戴罪立功,将功补过。”
众位弟兄皆接话道:“上位,秦参军所言极是,我等也不明军纪,还得好好学学,就绕了黑头这一回吧!”
叶贤这下终于开言道:“我军初建,确实法典不明,既然诸位都求情,那就暂且把黑头的过失记下,如是再犯,定当重责!”
众人齐声道:“谢上位!”
叶贤看着黑头,问:“今日不斩你,你可知罪?”
黑头还是那个犟脾气,答:“我无罪!”
众人一听,纷纷向黑头使眼色。
秀才冲黑头吼道:“黑头,你就认个错,难道要死啊?”
黑头朗声道:“你们可记得,当年东吴小霸王孙策?就是死在仇家的几个家丁手中。”
黑头环视众人,又言道:“今上位依法斩杀了太守粘木汉,留着他的家丁是个祸害,我必须将他们铲除,以绝后患!”
叶贤听了这话,心里感动不已。
黑头对他的忠心,实乃日月可鉴。
但嘴上,叶贤还是言道:“但你也不能滥杀无辜,如人人都向你这样,将如何明军纪正法典?”
黑头道:“上位,我当时不想那么多,我要为你的安全着想,因而犯下死罪。”
叶贤大位感动,走上前来为黑头松绑。
“兄弟,以后千万不可莽撞,这次饶了你,如有下次,军法无情啊!”
黑头叩首道:“我知错了,以后决不再犯。”
给黑头松绑后,叶贤大声对众人道。
“传我将令,所有入城将士,不可抢夺百姓财物,不可强抢民女,更不可乱杀人,违令者斩!”
“是!”
众人散后,一秋道人这才言道:“黑头行事鲁莽了些,可他是个忠义之人!”
“军师,你刚才为何不替黑头求情?”
一秋道人道:“你对贫道言听计从,我的话你一定会听,可在某种场合下,贫道不能干预,上位懂贫道的意思否?”
叶贤这才明白,一秋道人是想让他竖立在众人心中的威望。
一秋道人不想让众人觉得,他能凌驾在叶贤之上。
叶贤心里暗暗叹服。
一秋道人可谓用心良苦。
可至今,叶贤仍然搞不明白,晋王大江南北寻找一秋道人,想拜他为师尊,可一秋道人为何无动于衷?
叶贤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毫无根基,一秋道人竟然死心塌地的辅佐。
这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