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的抱住阿来,阿婴盯着阿来身后的翅膀,“哥哥,这翅膀好酷,你是从哪儿找来的,怎么没给阿婴弄个啊,阿婴也想要,飞的感觉好美妙呀!”
阿来不禁莞尔,“妹妹,这里是不可能找到第二个了,不过哥哥知道哪儿有,到时候给你和你幻儿姐姐一人弄一个。”
“耶,太棒了!就知道哥哥你最好了。”
“云家,等着吧,早晚我会找上门去的,去问清楚我父母是谁?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阿来在心底暗道。
没仙崖上,断碑之前,阿来手摸着那覆满青苔的残碑,滑腻冰凉,一年多的时光,再次站到这山巅,崖顶,阿来喉咙间仿佛有什么东西卡着,恍若隔世,再世为人,如果说再给阿来一次跳崖的机会,阿来自己都说不清还会不会再跳,哀莫大于心死,而现在,阿来的心已经活了过来。
以前,心中无人,只愿以后,心间住满人。
看着静立在碑前若有所思的阿来,幻儿与阿婴都没有去打扰他,可静立的时间久了,阿婴就耐不住了,“哥哥,哥哥,你当初就是从这儿跳下去的吗?”
阿来此刻多么想缝上阿婴那张小嘴,寻死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犹如伤疤再次被揭开,阿来硬着头皮回答道:“呃,是的,不过妹妹,以后此事休要再提。”
“噢。”阿婴乖巧的回答道。
“哇!这么深的崖,公子你都敢跳,公子你太勇敢了,幻儿好钦佩你!”
幻儿满脸崇拜的表情,一句话却是让阿来老脸一红,笑嘻嘻的说道:“不跳如何能认识你啊!”
“公子你好讨厌!”这下轮到幻儿脸红了。
“哈哈哈哈。。。。。。”
所有的惆怅,随着一句玩笑,如被风卷走的残云,烟消云散,阿来心情重新变好,阿来知道,那是幻儿故意逗的自己。
豪迈的大手一挥,阿来高声道:“走!我们步行下山,乾矩城,我回来了!”
阿婴不满的说道:“坏哥哥,你明明会飞,为什么要步行,累死个人!”
“哈哈哈,哥哥我要找寻回忆,怎么上来的,怎么下去!”
上山时,满身风雨,下山时,一身轻松。那个雨夜,阿来没有发现,原来沿途风景是如此的美丽,苍松成荫,花林成画,阿婴的天真灿烂,幻儿的婀娜多姿,伴着山上笼罩的缥缈雾气,这本就是一幅画,不过是置于了另一幅画中。
越接近乾矩城,阿来心情越复杂,这儿可能不是自己出生的地方,可这儿包含了自己成长路上所有的回忆,虽然绝大多数都是苦难,城中的每一寸土地,都能触碰到自己的神经。
进入城中,没有看到印象中的人声鼎沸,甚至连个人影都没看着,触目的是一地狼藉,夹杂着零星散落的一具具尸体,还有那四处滚滚冒着的浓烟,整个乾矩城仿佛被洗劫过了一般。
“该死,发生了什么?”虽然阿来对城中绝大多数的居民,并没有任何好感,可眼前的一幕,还是让阿来从心底感到说不出来的难受,似痛又非痛。
走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境况都差不多,街上空无一人,家家都门户紧闭,零星的尸体散落于各处,浓烟滚滚,熏的整座城中一股焦糊味刺鼻。
走到自己曾经与老荒头生活过的地方,印象中的草棚早就没了,当初阿来流浪街头不久,草棚便被邻居马家霸占了,改建成了早点铺,如今也是铺门紧闭。
又前行了没多远,一具尸体引起了阿来的注意,那不是邻居阿花吗,与自己一般大,那是曾经阿来认为城中最美的女孩子,不止阿来如此认为,城中绝大多数男人都这么认为,所以阿花得了个“城花”的称号,就连夏家大少爷,也没少来骚扰过阿花。
阿来也曾幻想过,如果能娶到阿花为妻,该有多好,但那时的阿来也知道,那不过是痴心妄想。
而现在,那个曾经被公认的“城花”,此时就这么躺在街头,衣衫不整,全身僵硬冰冷,应是早已死去多时,阿来一阵唏嘘,愤怒的感觉逐渐的充斥上心头,“该死,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从街边找来了一帘草席,将阿花的尸体掩遮好,曾经貌美如花,可倾一城,如今却是凋零,死状凄然,是否就死在了上天赐予你的美丽之上,可是你又没错,你不该死啊,这城中所有死去的居民都不该死啊,阿来在心中如此想着,怒火越烧越烈。
又走过了几户,阿来终于是看到了一间开着门的破屋,那是云叔的破屋,云叔与老荒头一样,都是靠捡破烂为生,所不同的是,云叔比老荒头年轻一些,老荒头已逝,云叔一直还活着,难道说,云叔也被害了吗?
快步走到破屋门前,阿来惊喜的发现,云叔没死,云叔还活着,正蜷缩在门内,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这是阿来进入城中,发现的第一件能让自己感觉到一丝高兴的事情。
“云叔,云叔!”阿来快步跑至云叔身旁,嘴上激动的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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