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东西,跑起来跟肥虫蠕动似的,身上带着黏液,看起来相当恶心。
所幸的是速度并不多,以我们脚程,可以很轻易地躲开。
即便如此,那密密麻麻的东西,也让人相当恶心,它们犹如蝗虫过境,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甚至连土壤里的小虫子都不放过。
刹那间,河岸边一地狼藉,比犁过的地看上去还要夸张。
更为诡异的是,它们那具透明的身体,好像什么也能消化,而且是夸张的瞬间消化。
整个吞食到消化的过程,我们历历在目,无论吞食了任何东西,眨眼间就变成了一滩水,透过排泄器官和皮肤散落在外界,一部分形成了体表的黏液,极少一部分被太阳蒸发,形成了水雾,笼罩在三爪怪鱼群的顶端。
乍一看,宛如洪荒古迹中出来的妖兽,视觉冲击力,相当强悍。
“大家快带好东西,顺着水流的方向跑!”
这玩意铺天盖地的从河里涌出来,源源不断,迟早会冲击到我们营地的区域,决不能存任何侥幸的心理。
大伙儿带好了物资,顺着河岸急速逃遁,身后水雾漫天,腥臭味几乎充斥在整个空气。
我负责殿后,不断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心里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东西。
付佳和庞娟被漏斗网蜘蛛杀了,昙花死在地下暗河……对了!诺诺呢?
“该死!”我懊恼地拍了把自己的脑袋,居然从醒转之后,自始至终忘了这么一号人的存在。
但奇怪的是,女人们也没有提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总,秦总,诺诺呢?”我高声叱问。
秦蓉疑惑地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不解地道,“什么诺诺啊?”
“就是小萝莉,教我爸爸的那个小萝莉啊,我们在木屋里遭遇了漏斗网蜘蛛群,后来遇到了爆炸,一起掉进了地下暗河,你难道不记得了吗?”
“有病吧你?”秦蓉白了我一眼,责怪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什么小萝莉?真猥琐!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是吧?
我感到事情有些不同寻常,一番询问下来后才发现,竟然没有一个人记得有“诺诺”这个人。
集体性失忆症?怎么可能?
或许是我得了癔症?一切都是我的幻想?
不!绝对不可能!诺诺明明就是活生生出现在我生命中的人啊!
这时,黄菲菲突然停下来,目光关切地看着我,摸了摸我的脑袋,“天哥,你没发烧吧?怎么说胡话呢?”
我长吁一口气,驻足原地,神情坚定地看着她,“菲菲,难道你就一点儿印象都没有?我们在木屋里还找到了一张全家福,那个男主人长得跟我很像……”
“等等!”黄菲菲打断了我的话,语气中带着深深的负罪感。
“天哥,是不是我索取的太多了啊?你放心,等我们安定下来,我一定找食物给你好好补补。”
看来她们是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就你?别拖后腿我就谢天谢地了。”
我故作淡定,不信邪地跑向萧晴淓,“萧老师,你记不记得,我们在木屋里发现了一张荒岛剖面图?”
萧晴淓诧异地打量着我,眸光流转,“怎么啦?记得啊,不过你说的什么小萝莉,我真一点儿印象都没有,真的有这么个人吗?”
我怔了怔,脑海中似有晴天霹雳当空爆炸,到底发生了什么?
显然,没人告诉我这个答案。
为了避免引起恐慌,我强行将心中的疑惑压了下去,继续和女人们朝前奔跑。
大家一路没敢停歇,到了夜幕彻底降临的时候,我们总算是逃出了腥臭味扑鼻的环境,估摸着应该与那些三爪怪鱼拉开了距离。
“好了,大家歇一下吧,我去生火。”
为了避免三爪怪鱼半夜突然杀到,我们就在河滩边不远的草地上生了一堆篝火。
连续奔波了将近三个小时,女人们都累得几乎要虚脱了。
一停下就昏昏欲睡,我一个人强撑着守夜,到了半夜不小心睡着了,陷入了长久的噩梦,却始终记不起到底梦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