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这种日子没过多久,他当年送去京城的梁红玉就咸鱼翻身,不但免去了在赌坊的工作,还继承了梁王府。
她还靠着一手好赌术,跟太后和妃子搞好了关系,地位越发尊贵起来。
直到对方在京城彻底站稳了脚跟,前来找他报复的时候,他才知道对方的身份,也陷入了这辈子最大的噩梦之中。
他联想到这辈子因为扑克牌所展开的一切,不禁哭了起来。
他之前连哭都不敢哭,梁红玉会用鞭子抽打他的脸,看到他的眼泪,对方会更加兴奋激动,鞭打的也越发用力。
此刻或许是劫后余生,又想起了很久没想起的过去,一阵悲凉绝望之情自心底涌了上来,他跪坐在地上,像个委屈的孩子一般嚎啕大哭。
他的哭声沙哑绝望,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荆傲雪苦笑一声,看他这样就知道对方过的不好。
可继续在这边待着,说不定会引来梁红玉,她便道:“我知道你过得辛苦,你先起来,我们找个地方收拾一下吧。”
管事捂着脸点头,他哭着跟在荆傲雪身后,一行人匆忙找了家客栈,荆傲雪将管事送去房内,吩咐下人准备食物和热水。
她和沈绿曼,还有柳儿,则在隔壁的房间坐下。
沈绿曼皱眉道:“他身上亏损的厉害,加上心情剧烈起伏,今晚上可能会发烧。”
荆傲雪叹了一口气,在店小二送热水上楼时,吩咐他去叫了大夫,当然了,她额外给了店小二几两银子,对方原本一脸的不情愿,立刻变成了惊喜答应。
她回到房内倒了一杯茶水,道:“梁红玉这个女人,也跟我有仇。”
说着,她不禁扶额,她个人觉得自己性格挺好的,可先是一个梁升荣,又是韩有为,现在又多了一个梁红玉……
一个比一个麻烦,她不禁想到:莫非是她自己在做人方面有问题。
当然了,她也就是想想罢了,她对自己可自信的很。
柳儿道:“若是这样的话,的确有点麻烦,梁红玉跟秦家关系匪浅,若是我们此刻去了秦府,不出半日,梁红玉就能得知消息。”
荆傲雪呆了下,道:“她怎么又跟秦府扯上关系了?”
柳儿无奈道:“梁红玉的父亲,也就是梁王府上一任嫡子的生母,是秦府的姑娘,且还是养母的姑母,所以梁红玉跟秦家有亲缘关系,她本身又是个长袖善舞之人,几年时间,就将秦府上下都笼络了,就连秦爷爷对她的印象也极好。”
她之前不知道梁红玉跟母亲的纠葛,不过就算将来养母登基,梁红玉因为这层亲缘关系,也不会被怎么责罚。
这就有些麻烦了。
她抬头看着荆傲雪,问道:“不知母亲想拿此人如何?”
荆傲雪转动着杯子,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
她冷笑一声,做了个杀的手势,柳儿悟了,点了点头。
荆傲雪见她这样,怔愣一瞬后,突然心生感慨。
当年柳儿的性子柔软的不像话,可现在不过几年时间,就可以拿人命不当回事了。
她相信柳儿没有滥杀和虐杀的兴趣,反倒是她跟沈绿曼,杀人的手段都比较血腥。
换做柳儿去对付梁红玉,估计是以智谋来取胜吧。
她这么想着,不自觉的伸出手捏了捏柳儿的脸颊,柳儿愣了一下,跟小时候一样乖乖坐着不动,任由她捏着。
荆傲雪心生怜爱,道:“柳儿长大了。”
柳儿笑了笑,道:“娘亲都有小妹妹了,我自然该成长起来,做好姐姐这个好榜样。”
荆傲雪哭笑不得,道:“你怎么就知道你娘亲生个女孩儿呢,万一生下来是个弟弟呢?”
柳儿眼珠子转了转,笑道:“我夜观星象,测出来的。”
荆傲雪勾了勾她的鼻子,道:“瞎说。”
沈绿曼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对孩子的性别不在意,只要是给荆傲雪生的就好。
柳儿也是她们二人的血脉,但是……
她之所以这么执着的想怀孕,便是想给眼前的荆傲雪,生一个属于她们两个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