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儿,我不会伤害少主。我是慕家最忠实的仆人,我只会用我所有,让少主平安。”
陈婉微微轻笑,试图缓和与我的关系,调笑道,“听你在楼道里说的话,听到你的选择,我愿意原谅你。将军已经不在了,可少主还在。影儿,你信我,我就不会伤害少主。”
我一囧,不去看她略带轻笑的脸,不住地摇头。
我不能拿孩子冒险,即使是爱慕长安入骨的陈婉也不行。
陈婉面色微僵,却生生敛过不悦,温柔诱惑道,“影儿,乖,少主饿了。我们把安胎药喝了。你听,少主肚子在叫呢。”
陈婉把血腥的安胎药递给我,那腥味比从前浓上了十倍。
房间里全是血腥气味,也不知她从哪里弄来这么多的紫河车。
“少主身子虚,需要好好补一补。你一定得喝完每一滴,不然,就是浪费了。”陈婉温柔笑靥,如花灿烂。我却觉得背脊发寒。
她,真的疯狂了吗?
可我没有办法,想到孩子的诅咒,想到归来那天理不容的论断,我必须喝。
孩子,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
请你原谅,我曾经对你的嫌弃和怨怼。只要你能活着,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我接过陈婉手里的药盅,细细喝下血腥扑鼻的安胎药。
胃部难受得紧,还有随时会干呕的恶心。
我捏着鼻子,把一盅药猛灌下肚腹。
排山倒海的不适在胃部翻涌,那些药慢慢涌上食道,几乎要全部倾吐出来。
但,我狠狠咽了下去。
“影儿,真听话。只要你乖乖养胎,我会为你做更多滋补的药膳。少主太虚弱了,需要进补。”陈婉眸子星辰灿烂,几乎照亮一室。
我忍着泪,却点了点头。
陈婉走了,陈姨却走进来。
她一身白色素衣,面容僵硬。若我没看错,在陈婉离去时,陈姨低下头,僵硬地颔首。
她,可是陈婉的母亲,如今却要对陈婉行礼?
而陈婉,理所当然接受陈姨的恭敬,毫不顾忌地走了出去。
天,陈婉真的疯狂了吗?还是说,是我疯了?
“夫人,我给您换一身干净衣裳。”陈姨丝毫不觉怪异,谦卑地看着我。
她手里拿着丝缎麻衣,大片的织针合欢花,妖冶绽放。白色针线针脚密集,一点点勾勒出美好轮廓。说精雕细琢,也不为过。
唯一奇怪的,是衣物如古时长袍,根本没有一丝现代时装的影子。
“夫人,我伺候您换衣裳吧?”
陈姨恭敬有礼,却有志在必得的威仪。
我无奈,接过那衣裳,“我自己来吧,陈姨。”
“请夫人不要这样叫我,我不配当您的姨,会折杀我。”
陈姨悚然一惊,就差跪在我面前。
我不解,却见她盯着我的腹部,发出恐惧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