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淞微怒:“有什么可笑的?!”
“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我在想,此时此刻她把整个京城,不,整个天下都踩在了她的脚下,她俯瞰着万家灯火,俯瞰着亿万子民。。。。。。她心里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我真想看看她的表情,可是朝阳门那么高,我看不清楚。”霍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接着道:“我还在想,站在那上面的,是我姐姐,真好!只是可惜,还不够好,霍家最有资格站在城楼上的,并不是她。”
霍淞一掌击在桌上,声色俱厉:“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是喝醉了吗?!”
屋子里气氛变得有些凝重,霍泽懒懒的半躺在椅上,眼睛看着霍淞,良久,他敛了笑容,慢慢直起身子,轻声道:“大哥,你觉得我是傻瓜吗?”
“你今晚实是有些莫名其妙。”霍淞道:“母亲那边还摆着筵席,我可要过去陪侍片刻了。等你头脑清醒了,再来跟我说话。”
“我现在就很清醒,比任何时候还要清醒。”霍泽将手置于火盆上暖了暖,轻轻一笑:“你刚才是在跟父亲写信吧?你本来想趁宗谋回京朝贺,找个机会一举剪除了他,没想到他安守着蜀州,只派了使者过来,唉,真是可惜呀!”
霍凇面色突变,回转身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霍泽道:“大哥,你别紧张呀,这里有多安全,你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霍淞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半晌,他走到桌案后坐下,轻声道:“你今晚过来,到底是想说些什么?”
“大哥,你跟父亲在密谋什么,我很清楚。”霍泽拿起铜著,拨了拨盆中的炭,然后不慌不忙的抬起头来:“现在太后掌握朝政,父亲再无掣肘,西疆几州,已尽数为他所控,他要兵马也好,粮草也好,户部也最大限度满足他,可说是占尽了天时地利,再加上他的作战能力,小小的吐谷浑,早就应该拿下了,可是他却一点也不着急,为的却是什么?哈,他想慢慢的拿下吐谷浑,慢慢的再攻下几个西域小国,在这个过程中,培养一支只属于他的军队,加固那几州的军民对他的忠心,等他凯旋归来,又进一步提高了他在朝廷,在百姓中的威望。而大哥你呢,你是太后的兄弟,刑部尚书,郡王世子,你尽可以凭着你特殊的身份地位,借机在朝中笼络人心,铲除异己。到时候等父亲一回京,父子联手,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呢?”
霍淞面不改色:“说下去。”
“我曾隐隐约约听说,先帝之所以忌惮父亲,几次三番剥夺父亲军权,甚至想杀了他,就是因为有人在先帝面前进谗,说父亲有王者之相。”
“既是传言,又何必当真?”
“大哥,什么时候起,你对我也没一句实话了?是不是你和那些人一样,都觉得我是个只会喝酒玩女人的废物!”霍泽呼的一下站了起来,拍着自己的胸脯道:“我是霍家的一份子,我是你的亲弟弟呀!你别忘了,先帝驾崩,皇上登基,我也是出了力的,要不是我跟那些道士。。。”
“住口!”霍淞喝止了他,继而怒道:“就你这浮躁性子,叫人怎么对你放心?”
霍泽不服的道:“这里又没有外人,我只在你面前才这样!”
霍淞脸色渐渐缓和:“你知道我信任你,爱护你,可是这件事非同小可,稍有不慎即粉身碎骨,你还是别牵扯其中为好。”
“可是我也想出一份力,大哥,你相信我一回,我一定会万分谨慎的。”霍泽双手撑着桌面,迫切的道:“人家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你会有需要我的时候的。”
见霍淞不说话,又道:“若父亲大事能成,只要我在其中出了一点绵薄之力,也是不枉此生的了。”说着,眼中泛出兴奋的光芒:“你是父亲最出色的儿子,也是我引以为傲的哥哥,若是有那一天,父亲能取燕朝而代之,大哥,你就是理所当然的皇太子啊。”
霍淞喜动颜色,却强行按捺心中的激动之情,淡淡的道:“方才才责过你,你又忘乎所以了。”
“大哥。”霍泽走到他面前,双膝跪下,仰起面孔真诚的道:“让我相助你和父亲吧,今日我们是兄弟,他日我们有可能变成君臣,但无论如何,我都会如同小时候一般,永远追随你,对你忠心耿耿的。”
“好兄弟!”霍淞双手拉起他,感动的道:“我答应你,若大哥真有那一日,你有什么要求,我必定全都如你所愿。”
霍泽满面喜色:“你当了太子,我自然也是王爷了,只要能一辈子安享荣华富贵也就心满意足了。”
霍淞拍拍他的肩:“这是当然的。”
霍泽切齿道:“到得那天,我一定要把所有曾经看轻我的人,踩在脚底下,让他们一辈子都翻不了身!”想了想,又补充道:“我还要将天底下的美人都搜罗进我的府中,充当我的妻妾丫鬟,我忍我屋里那个夜叉星也是忍得够久的了。”
“娶刘梦蝶是没办法的事情,这个我一定会补偿你的。”
“大哥,先帝荒淫好色是出了名的,世间绝色只怕都已经被选入他的后宫或行宫,你若要补偿我,不如到时候开其后宫,尽我拣选吧。”霍泽靠近他,嬉皮笑脸的道:“现在那些太妃一辈,大多还在青春年华,至多也不过二十几岁,我已经从嫂子口中证实过了,都是天下少见的美人儿,尤其是那宸太妃,据说美绝天下,艳冠后宫,简直令人不胜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