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他们都是下力气的人,咋会拿不了?能拿!”杨家宁和张江河拍着胸脯保证。
“要不,你们能不能就不走了?依我看,你们就是回到宁远那边,可能上面也没有一个像样的地方安顿你们……”龙尽虏试着劝道。
“这……这忠贞伯能准许吗?”杨家宁和张江河眼中冒着光,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人离乡贱。这个时代,任何地方的宗族势力都很强大,他们如果迁到其他地方,多半只有被当地人欺凌的份儿。
“两位大哥放心,这也是忠贞伯的意思!至于为什么之前要命令你们撤离,是担心你们不愿意服从登州军的军令。只要你们愿意跪拜昊天歃血立誓,宣誓效忠忠贞伯,就可以留在原地!”龙尽虏严肃地说道。
“愿意!”、“我们愿意。只是以后还望忠贞伯护得某得周全!”杨家宁和张江河砰然心动,不过也顾虑重重。
他们最怕什么呢?最怕登州军来关宁打了一杆子,最后走了!
那他们这些转投登州军的人咋办?还得跟这儿呆着,而且一定会受到关宁的人各种欺负挤兑。
“那个龙将军,兄弟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问?”杨家宁迟疑了片刻,试着探询起了龙尽虏的态度。
“没事儿!你说!这天塌下来了,也有忠贞伯挡着。”龙尽虏鼓励道。
“咱们当然愿意追随忠贞伯。不过,小的就怕登州军在关宁生不了根儿啊!”杨家宁和张江河脸上都有了苦色。这才是他们最担心的事儿!
“这个你们放心!咱们登州军既然来了,那就会在这里生根扎芽。咱们登州军的实力你们都看到了,还有谁敢到咱们面前来呲牙咧嘴的?”龙尽虏安慰道。
“那、那要……什么朝廷、督师孙阁老那边要调你们走呢?还能不走?”杨家宁和张江河还是将信将疑。
“朝廷?孙阁老?我就问你们,如果这朝廷和孙阁老要将关宁军调离,调得动吗?调不动吧!那请问,他们凭什么来调咱们登州军?”龙尽虏反问道。
“嗯,事儿还真是这么个理儿。”杨家宁和张江河都点头称是。
“咱们先锋军这次来了一万二千人,忠贞伯还统率了万余大军在后。你们觉得,咱们这两万大军,关宁军要多少人方可一战?对,就是你们讲的家丁。”龙尽虏玩味地笑道。
龙尽虏话一出口,杨家宁和张江河便心中寻思开了。
辽东要论实力最强的,当然是满虏。但和登州军这样的强军打,估计怎么也得要五万精锐。
至于关宁军嘛,他们最清楚:除了各个军门手下的家丁外,其实普通兵士并没有多大的战力,说是乌合之众也不为过。
虽然祖大寿、吴襄等人的家丁加起来可能还超过了两万多人。但这些人分散在不同势力之下,根本不可能纠成一条绳。
“关宁军凑不出这么多强悍的兵士……”杨家宁和张江河都摇起了头。
“所以,两位老哥哥,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好好留下来,跟着忠贞伯吃香的喝辣的!”龙尽虏拍着两人的肩膀道。
“小的但凭将军吩咐!”两人翻身下跪,算是拜入了登州军的门。
“好!你们可以留在原地,但是全部转为民户种地屯垦。以前的军堡你们是没法住了,就在堡外重新修房子安家吧!当然,愿意留下来的,咱们也不会亏待他们!”
龙尽虏顿了一下,接着补充道:“留下来的家庭,每一户修好房子安好家后,一家一只大肥羊!锅碗瓢盆、毛毯衣物,家家都可以来领!”
“多谢将军!”、“多谢忠贞伯!”杨家宁和张江河闻言大喜,又磕起了响头。
消息传到大兴堡军户们耳中后,大家一遍欢腾:总算不用再抛家舍业地迁往外地了!
能留在熟土熟地,总是最舒心的。何况这登州军还会发放各种补贴呢。
其实,让这些人留下,也是王瑞王大人的既定方针。因为他明白:要守住一块地,关键还是要靠这块土地上的人。
人在地在,人失地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