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哭,但眼里没有泪。
他想喝水,想喝河里的水。
低头,看着竹箫上的水龙,又笑,笑得平静。
闭上眼睛,不再看眼睛里看到的世界,不愿再想眼睛里看到过的世界……他想忘了她,再一次想要忘了她。
可是,忘记?
他笑,真的能够忘记?真的能够忘得了吗?真的愿意忘记?舍得忘记?
“水。”他轻念道。
随着声音落下,绕在竹箫上的水龙飞到他的嘴角,渐渐失去龙的模样,化作水润泽他的的嘴、喉、心。
“忘川,忘川……望……穿!”他的呢喃不再了,像他此刻睁开眼睛,不再幻想梦境。
他的身边,有一条河,一条黑色的河流,汹涌而又澎湃,其间的水迹,似愤怒,凝结了千年万年,只为等待一朝的蛮横宣泄。
这里,他觉得很熟悉。
这里,他遇到一个人。
曾经遇上一个人。
如今遇上一个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季诗月问道。
这是李裕宸想问的问题,但已经被问了出来,若是再问,则是一点意义都没有。
“或许,这就是命运。”
“什么命运?”
“这条河的命运,是吧?”李裕宸笑了笑,吐出一条水龙,“忘川,去吧。”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水龙以极其缓慢的速度飞向黑色的河,在靠近时长大了一些,有着与黑色河水对比明显的黑色的透明。
龙入水。
龙得水。
幻月宫里的黑色的河有了生机,整个幻月宫都听到一声高亢的龙吟。
“你做了什么?”季诗月问道。
“这条河缺少一些东西,如今带了回来。”李裕宸轻笑,“被打得支离破碎的轮回,分散在各个角落里。”缓缓闭上眼睛,“原来,这里也是一处。”
在黑水河畔,他遇到了季怜月。
在忘川河畔,他看到了季怜月。
如今,他身前的是季诗月,季怜月的姐姐。
他想,为什么会看到季怜月呢?
他想,为什么会看到季诗月呢?
他想,想不通。
所以,不再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