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本就在生气,这一下顿时被她气得两眼一抹黑差点倒仰!
林氏也吓了一跳,忙道囡囡,不要乱说!”
陆朝阳很傻很天真地看向林氏,道娘,咋不能说哩?咱们都多少年没有换过棉花了?这大冬天的,冻得厉害呢,这还没开始下雪呢,若是下雪了,咱俩咋办哩。咱们家人多,奶要操心的事儿也多,一时把咱们忘了,咱要是不提,别人还以为她刻薄咱们娘儿俩呢!”
赵氏顿时想到今天早上对陆文秀说的,说是是一时忘了林氏没吃早饭。这下闺女儿就在旁边,她却是不好再破口大骂。若是让她低头,她又不肯。一时就铁青着脸,说不出话来!
陆文秀看了看林氏母女一身上下,尤其是陆朝阳,心疼地道朝阳的个头就跟我差不多了。我去年的那件袄子也嫌小了,朝阳就拿去先穿了。免得衣裳还没做好,就冻着了!”
赵氏顿时脸上发黑,只是板着脸道你姑的先借你穿着。等真冷了再说吧!这才刚入冬哩,就吵着要做棉衣,谁家可也没有这样的!”
说着,就警告地看了陆朝阳一眼。
陆朝阳也叫见好就收。她心里其实另有打算。
偏孙氏又来嘀咕哎哟,娘,既然要做,做一件也是做,多做几件也成哩!这五郎和彩霞都是在长身子的时候,去年做的就嫌小了哩,不如也给做件新的吧!”
赵氏忍不可忍,顿时骂道他们俩那棉衣不都是收了底的,长高了再把线放出来就是了!哪家娶了你这样的败家,日子还要过!”
陆朝阳看向何氏,陆兰英倒是抬头看了一眼,好像很好奇。可是何氏还是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只管吃饭。
被骂了一顿,孙氏才不敢吭气了,只在心里嘀咕了几句。
赵氏憋了一肚子的气,但是林氏一吃完饭就自觉地带着女儿去洗碗了。陆朝阳则溜到了陆文秀房里去穿她的小棉袄。
孙氏吃了饭就一抹嘴,又想出去和人闲扯,被赵氏逮住了,一顿痛骂,赶去喂鸡。
陆文秀是家里最得宠的老闺女,扯的棉布也是最好的。她又有一手好针线活。说起来陆朝阳实在是很佩服她。这个女娃,读得书,写得字,茶饭和针线活也是数落得上好的。而且模样生得很是不,身量修长,明眸皓齿。
她的棉衣给陆朝阳穿,还是大了些,因此穿着就有些笼松。但是陆朝阳如今哪里会嫌弃这些?何况这小棉袄做的是别衽的款式,甚至有些小收腰,已经是非常漂亮了。
陆朝阳穿出去转悠了一圈,成功刺瞎了孙氏等人的钛合金狗眼。
林氏看闺女儿穿着新棉衣,又是笑,又是皱眉,道囡囡,穿着做活儿别弄脏了。”
若是赵氏看见这身衣服被折腾坏了,不定要埋汰陆朝阳呢。虽说是陆文秀换下来的旧衣衫,可赵氏绝舍不得给陆朝阳穿的。
陆朝阳笑嘻嘻地道不碍事儿,真弄坏了,让奶给做新的不就好了。”
林氏想了想,叹了口气,也没说。
当天夜里,林氏洗了碗收拾过,回到屋里,已经疲惫得眼睛也睁不开了,却还是顺手拿了放在炕头针线篮子里的小衣裳来做。这是孙氏的陆五郎的鞋底,孙氏说的针线不好,便让林氏来帮她纳。其实也不过就是嫌纳千层底的活计累人罢了。
陆朝阳早擦洗了身子,上了炕,道娘,别做了,这大晚上的,怪伤眼的。”
林氏贤惠地道不打紧。你七婶说啊,这五郎急着穿呢。半大的小子最是调皮了,一双新鞋上了脚也穿不了多久。不赶紧给他做出来,怕是要光着脚丫子了。”
陆朝阳看了看她满身的布丁,心道,你还真是个圣母大包子。
遂嘀咕道真要急着穿,她不做?半大小子的,粗针大线的也没。多好的鞋子给他穿,也穿不了多久,娘您还给他纳那么厚实干?”
林氏笑道娘再缝两针就来歇息,不碍事。”
她今年还不到三十岁,可是因为劳累,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憔悴。陆朝阳算了算时辰,她每天大约只能睡五个小时不到,一睁开眼就是不见天日的忙活。就是这样,也连饭都吃不饱。
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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