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了病房的毕月,微低着头走路。
她都顾不上家里人咋看她了。
楚亦锋居然当着全家人的面前,一个都没落下,就说要找她单独说两句话。
尤其是她大弟毕成那看向她的眼神,就有种她还哇啦哇啦的骂弟弟呢,你说都是同岁,咋有种以后管毕成却直不起腰板的错觉?
楚亦锋瞟了眼毕月的帽子围巾,斜睨毕月道:
“怎么打蔫了呢?”
“没啊?我啥时候打蔫了?你找我要说啥?咱这是要去哪?”
楚亦锋舔了下唇角。笑着特意放慢脚步,和毕月往医院大门口亦步亦趋走着: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俩现在都算过了明路的了。”
毕月马上犟嘴,没了刚才略显萎缩的神态,而是又恢复以往敢说敢唠的架势:
“我啥时候不好意思了?我就没不好意思的时候。我那是没想到你带我爹去看腿。正在琢磨着咋谢谢你呢!”
“咋谢我啊?”
……
多无聊的对话,多无聊的俩人,谈恋爱就是小事儿也能车轱辘似的转圈儿唠,还都自我感觉十分良好。
毕月站在大门口,看向楚亦锋的车:
“你先告诉我,咱这是要上哪?你不会真要带我走挺远吧?我小叔可警告你了。”
话是这么说,可毕月还是跟着楚亦锋上了车,却不想,当楚亦锋上车时,他居然很认真地问毕月一个问题,以至于车里的气氛,并没有刚才即使“无聊”也充斥着甜。
楚亦锋开着车,忽然问道:
“你说咱双方家庭为什么都不看好我们?咱俩看起来那么不般配吗?”
毕月那颗还想着和楚亦锋继续调侃两句的心,瞬间一紧。
她直视前方的大马路,语气平静回答道:
“因为我太弱了呗。”
楚亦锋无声地一手握紧毕月的手,一句话都没再说。
无言的两个人坐在车里,又啥话没说的下车,爬楼梯时又默契地拉着手。
高大的身影在前面领着,形象真是不咋好看甚至邋遢的毕月,在后面跟着、看着穿军装的背影。
他们的手一直是扯着的状态。
楚亦锋卷起衬衣袖子,一壶又一壶的烧水,毕月就坐在厨房里挠脑袋,痒痒的厉害。
她好像明白她来他家是干啥来了。
直到大浴桶里装满了热水,浴室里水蒸气弥漫着,楚亦锋双手把着毕月的肩膀,低头直视眼前的女孩儿笑道:
“你不喊我,我指定不进来。
别去想回医院是几点,别想你这是在我家,就拿这当澡堂子。
护着点儿脖子,洗完了再喊我,我给你洗头。”
毕月……“楚亦锋,你要回部队了是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