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娘担忧道:“可是姐夫失了酒气护身,生魂单薄如何经得起沸河熬煮?到时还不煮熟了?”
“姐姐糊涂。”
十四娘手指案上《山居秋暝》说:“酒气被姐夫诗作所收,化作了诗气。”
“方才,你没看见诗气化衣氅,加在姐夫魂儿身上哩?”
“去时姐夫以六卷诗气护魂,不一样能抵御沸河酷热?”
“而且,君家学问被姐夫炼化了,那相君也不得要回去,姐夫因此得了好处!”
“不错,你说的极是!”
十三娘脑子转过弯,转对刘彦道:“姐夫真有福运。”
“小妹以为,这六卷诗气,将来能够修成宝物。”
“或炼成护魂法衣,或者……”
“这个无需你来指点。”
高二明眸扫视她,打断说:“你个修道狐狸,如何指点真学之士?”
“世才意外收得六卷诗气,自会琢磨其中妙用。”
“吃完这杯你俩就出去,我与世才说些私话。”
“是。”
十三、十四娘各领命,不敢忤逆高家长姐的话。
沈玉娘惧怕二夫人威势,和女儿品尝过文光诗酒,也跟着黄家二女同出梦境。
等她们都走了,高二与贤弟相视说:“我来临安三件事。”
“其一归还你入学文章,其二给贤弟送来避瘟丹,其三说一下蜀中之事。”
“黄家倒也有情义,先我一日与世才送来解瘟丹药。损我一桩功劳。”
“那件事,她们跟你说了吧?”
刘彦不知二姐所提何事,回想道:“两位贤妹此来,并没说其他的事,只是送药。”
“二姐为我奔赴青州炼丹,来回数千里,情义重如山。岂能说无功?”
“小弟岂能因她们先,而不记姐家厚情?”
“贤弟真是知情君子。”
高二相对夸赞,低眉观酒案诗卷,叹说:“可惜你这等宝玉,却不被蜀中所识。”
“我赴蜀地见三妹当日,莫夫子便差遣经意书童,给另外七姓狐亲送‘绝情书’。”
“大意就是,让七家狐与三妹断绝往来!”
“一纸文书便把三妹剥离出狐族,斩去了前世种种情义。”
“以后世上再无‘高三娘子’了,只有‘莫家小姐’。”
“如今七家狐亲皆知此事,也知晓爹爹算计落空,世才沦为有名无实的高家三女婿。”
刘彦闻知此事,暗说:“高家招婿以阴谋算计,莫家夫子以阳谋化解,相互博弈,还是夫子棋高一重。”
“如此也好,只待三年期满,我便解了枷锁。”